忘了該去做些什麼, 也忘了該去些什麼。

顧依斐就如此呆呆傻傻的看著眼前雙眸已經睜開的心上人。

過了良久，他才開口道“你...你醒了？”

完, 又覺得自己這一問有些多餘, 眼睛睜開了不, 還都瞧著他呢, 能不是醒了嗎！

目光交接著，卻久久不聞對方回答。且從對方的眼眸中，他看到了雙頰泛紅的自己。

顧依斐耳根微熱，趕忙低下頭來, 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從下往上擦去，視線觸及那一團稱得上是雄壯的東西，手又是一頓。

好...好大。比他的, 大了好多......

猛然間反應過來, 看著那處的眼睛都瞪圓了。

這下不止臉頰耳根紅熱，就連他的腦袋裡都‘蹭蹭蹭’的竄起了火苗！

這兩日擦身的時候不是沒注意到, 可對方好歹都處於昏迷狀態, 他也一直憂心著, 最多是在心裡嘀咕兩句。

但現下竟是直接在莫攸寧面前就如此了，著實讓他...讓他不知該如何去應對。

呆滯許久又許久。

空白一片的腦海中忽然飄過了一句話，不能再擦下去了！

紅著臉把手上的溫熱毛巾往莫攸寧懷裡一丟。

他趕忙轉過身, 快步走到快要滅掉的火堆旁，給那火堆加起了幹樹枝。

待在火堆旁玩著樹枝的雞崽子被人類夥伴的動作一嚇。

還以為夥伴是要來同他玩了, 餘光卻瞥見另一人類盯著這邊。

雞崽子收回正要蹦出去的爪子, 抖了抖翅膀, 繼續撥著地上的樹枝玩。

嘖，人都醒了，肯定不會再來理會它了。

見狀，一直沒什麼表情的莫攸寧忽而勾了勾嘴角，無聲的笑了笑。

原來斐兒這幾日便是如此照顧他的。

又瞧了幾眼正猛地往火堆裡丟樹枝的斐兒，他才把懷中的毛巾放到一旁，緩緩穿上衣物。

“且慢！”

丟了幾根材火忽然想起來還需得換藥的顧依斐趕忙轉身，三兩步走到床邊，紅著整張臉，也不看莫攸寧，就盯著手上拿過來的藥繼續道“還...還要上藥呢。”

言下之意便是，先別穿衣服。

莫攸寧也聽了出來，便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僅穿著一條褻褲的他目光直落在眼前人紅似熟果的臉頰上，也不去接那藥，徐徐道“你來。”

顧依斐本不想答應，但思及對方傷口是在後背，而自己也並沒有不願意，只是...只是有些惱羞臉紅。

便也沒有再什麼，偷偷瞥了眼，見對方下身已經穿上褻褲，沒有什麼不能看的，膽子也大零。

拿著藥，撐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拍著對方肩膀，語氣蠻橫的道“轉過去！”

然而這模樣在莫攸寧眼中，就如同披著狼皮的綿羊故作兇惡般，可愛得緊。

好在他也沒打算駁了自家綿羊的面子，乖乖的轉身過去，任由綿羊‘宰割’。

心上饒聽話讓顧依斐有點兒開心。

但眼下上藥才是要事，把那些開心壓下去，動作輕柔的解開包紮著傷口的長布，慢慢的撒著藥粉上去。

怕弄疼對方，他還輕聲問道“還疼嗎？”

已經過了兩日了，這傷口也已經不在滲血，可起了些膿血，瞧上去比滲血還更是可怖。

“不打緊。”

莫攸寧以往受過的傷也不比這輕，且練劍一途最為艱苦，這點痛於他而言著實沒什麼。

聞言，顧依斐蹙了蹙眉頭，又道“怎受了這麼重的傷，就連身上都是細細碎碎的傷口。”

看著是不致命，但他總覺得那些傷口沒那麼簡單，怕是山經脈裡了。不然被他連著用傷藥敷了兩日，怎麼也應當消了大半，可實際上卻只是好了些許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