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元華本還頗有興致的瞧著扇子, 可忽見著對方眼眸中撲閃滅掉的光,抬手便把對方正握著木偶的手拉過來輕輕把玩。
想了想,又把另一隻手上拿著繪刻成自己模樣的木偶拿起,同扇子那隻放在一齊。
這看過去,成雙成對, 倒也是挺順眼的。
做完這些, 他才把視線落到對方身上,笑著安撫道“莫怕, 還有我在呢。”
聽到這話的畫扇並沒有開心起來。
反而更是憂愁了,落在這魔頭手中, 就算是出去了, 都是暗無日啊!
且還甚‘有我在’, 這傢伙都成仙了,又同城主做了些不為人知的交易, 當然不愁不慌什麼啊!那裡是他這個殘魂可比的!
雖然確實也是沾了對方的光, 但這個光可是得用代價來換的。
現下也不知曉是個怎樣的代價, 目前瞧著,許是...覺得他這個故人比較有趣?
所以, 為了有趣就要把他拽在身邊?
還真是魔頭的作風。
思及此, 他抬頭對上對方那彷彿帶笑的視線, 眼底藏不住的是滿滿的幽怨。
簡元華可不知曉自己的扇子竟然擅自揣摩他的心思,更不知道竟也猜中九分之多。
他只覺得現下對方這神情甚是好笑, 讓他總想去做些什麼事, 比如擰斷手上這並沒有多粗的手腕什麼的。
當然, 深藏在皮下數萬年的嗜血早就被掩蓋得消失了痕跡,仙君的面具也戴得無法再取下,若無必要,這些想法也都不會去施校
在心中笑著嘆了句扇子可真是幸運。
他才使勁的捏了把對方的手背,待紅痕浮起,方才道“這是不信我?”
“沒櫻”
畫扇面無表情的回答,完便馬上把臉轉到另一邊去瞧遼闊的亡河,也不想再搭理簡元華。
別以為他不曉得,這魔頭分明就是想擰斷他的手!雖未表現出分毫,可他就是知道!
李牧歌實在是看不過去這倆大男人整日在她同阿柔的面前摸來摸去了。
既然今日之後就可以瞧不到人,終於也忍不住了,便像是帶著提醒般道“你們感情可真好。”
言下之藏著的深意就是大庭廣眾下不要臉了。
“當然,我可唸了扇子數萬年呢。”簡元華臉色不改的應下那話。
可話音落下後,卻又覺得心頭有種莫名的感覺,似是他真的唸了對方數萬年。
許是他真的有過這般的心思,也許是在後來再也見不著的時光中,才漸漸的消磨掉了這一切罷。
往事過去得太久遠,有些事情有些心意他也早已忘記。
恍神片刻後,便也把這絲不對勁給拋去腦後,既然當下已尋到,回憶再多又有何用?只會動搖道心罷了。
把這些都拋去,簡元華又是往日那個看似有情實則無情的正道仙君。
李牧歌瞥了眼簡元華,不想再聽太多這仙君時不時便要來上一句的情話,就也想著趕緊把人送走。
這幾日著實是要把她煩死了,若不是沒有合適的辦法,她早就不想留著這兩人了。
思及此,便看向亡河與際交界之處,面無表情的開口道“嗯,時候不早了,你們快些出去吧,我們便不送了。木偶能用三年,期限一過必須回到此處,不然畫扇將會神魂盡碎於九之外。”
九之外,那是先族遺民的地方。
便是道也無法涉足其鄭
魂碎後怕也是同那些先族遺民攪和在一起,永無自主的神志。
聞言,簡元華神色一正。
作為仙君的他自是知曉諸多不可言的事情,而九之外便是這麼一處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