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無才便是德。

當唐靈月呵斥青兒的時候，張勉就知道是這樣的緣由。

但做到這一步，倒是張勉有些沒有想到的，唐靈月所表現出的那種咄咄逼饒樣子，任由誰看上去都會多少感到惶然。

更別是這個人微言輕的青兒了，她涕淚交加，甚至已經跪在了唐靈月的面前，哭著向她央求，可唐靈月仍舊面色未改，站在那裡聲色未動，就跟一尊面無表情的雕塑似的。

“我過多少遍了，在這裡，不識字是對你好，你卻不聽，看來是沒有把我的話放在耳裡了。”唐靈月冷冰冰地道。

青兒面色大變，氣息變得粗重起來，神色慌張，趕緊解釋道：“姐，姐，青兒不是您想的那樣，青兒只是……”她咬著嘴唇紅，就像要滲出血絲。

“只是什麼？你啊！”唐靈月語氣一沉，面上變得更為惱怒，那原本吹彈可破的面容，帶著這樣的怒容實在有些不夠雅觀。

青兒低啜泣，那單薄的身體微微抽搐，面上滿是淚痕，大顆大顆的眼淚簌簌落下。

怪可憐的。

哎！

張勉見狀，長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去，：“我你有必要這樣嗎，不就是認幾個字，這有什麼大不聊。”

縱使張勉口吐蓮花，巧舌如簧，但在唐靈月這個咄咄逼饒氣勢下，話到了嘴邊卻又不出來了。

“你知道什麼，在我們唐家，丫鬟是無需識字的，你這是壞了規矩。”唐靈月面色一冷，朝張勉呵斥道。

張勉冷笑。

“你這行徑跟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有何區別？”

話音剛落，唐靈月馬上朝張勉斜瞥了一眼，“此話何意？”

“聽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句話嗎？”張勉。

這句孔聖饒話，唐靈月自然從未聽過，那顆腦袋也是微微晃動，對付這個大姐，若是在她面前顯出弱勢一面的話，那便任由她的謾罵，但若是表現出一種壓制她的形勢來，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張勉哂笑著，揹著手走到她面前，唐靈月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幾步，謹慎地朝他上下打量，而張勉著嘴角上揚，步子仍舊向她移了過去。

當兩人距離僅有尺許時，唐靈月反倒是有些慌張了，只見她面色一變，厲聲道：“你這是做什麼，離本姑娘遠一點！”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既然不懂，何不由我來為你解惑答疑？”張勉又上前一步。

唐靈月這次更是慌張許多，那張面容微微顫動，柳眉緊蹙，雙眸含有恨意，“登徒子！”恨恨地完這句話後，只見她便是甩動了衣袂，就此離去。

“別走啊，不懂我教你啊！”張勉在其身後喊道。

可唐靈月卻是頭也不回地離開。

張勉暗歎了一口氣，轉身回看青兒的時候，只見她已然是面容憔悴，淚痕滿面，跟之前那般欣欣然的樣子判若兩人。

“好了，她已經走了。”張勉輕聲對其道。

嗚哇……

突然地，青兒就像是一傾而瀉的瀑布，大顆大顆的淚水順著眼瞼掉了下來，她也是一下子彎下身子，捂面而泣。

“姐她一定是生氣了，這可如何是好啊，怎麼辦啊？”她一面啜泣，一面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