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父親,就是母親吧!”洛夕瑤幽幽一嘆,陷入回憶,“記憶中,父親和母親都是性子疏闊的人,可惜後來,父親戰死沙場,母親長居道觀,九娘也不知自己是隨了哪個呢?陛下覺著九娘像誰,便像誰吧!”
重活一世,她不想再吃虧。
憑什麼為了別人委屈自己?
皇子多什麼?貴妃多什麼?太后多什麼?東齊帝又多什麼?
別說一言不合就掀桌,待來日,她要親手把東齊給掀了!
東齊不能讓她好好過日子,那她就自己想辦法好好過日子。
皇后眼皮子一跳,陛下同太后可不一樣,若是換個別的女娘面對陛下如此質問,不說跪下瑟瑟抖,定也會垂頭不敢言。
可洛夕瑤不同,就彷彿面對長者隨口一問,她也便隨口一答。
這樣的女娘不是沒心,就是太有心。
無論哪一種,都不是好掌控的。
小十一滿月宴的時候,皇后便已對洛夕瑤印象深刻,如今再看,和親漠北,洛夕瑤實屬是最差的選擇。
可賀蘭臨漳願意。
洛夕瑤長得很漂亮,性子也獨特,是能吸引他人目光的女娘。
皇后也算知道東齊帝的心事,她的陛下也在猶豫。
洛夕瑤被皇后深沉的目光鎖住,心都沒多跳一下,她大大方方地站在那裡,任由坐在高位的東齊帝和皇后打量。
不就是看兩眼?又不少塊肉。
他們能看她,她難道不能看回去?
不過是審視的目光,更可怕的事她都經歷過。
尊嚴是什麼?沒有人比死過一次的洛夕瑤更刻骨地領會。
尊嚴是活著。
人死一切皆空。
活著什麼都有可能。
就算東齊帝和皇后開口訓誡,洛夕瑤也能以平常心態當他們在放屁。
“九娘進京幾日,可遊玩一番?覺得京城如何?”皇后語氣慈和地問。
“酒館喝酒,茶館聽書,溫泉莊子狩獵,遇到熱鬧,也會看上一看。京城比平城人多,別平城繁華,自也比平城熱鬧。京城……挺好的。”洛夕瑤眉眼彎彎地說。
皇后笑了笑,洛九娘真是會掩蓋太平,“漠北七王爺陪你?”
“是啊!”洛夕瑤點頭,“九娘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唯有跟著七哥,才不易行差踏錯,得罪了人。”
皇后噎了一下,“九娘可聽了關於漠北的事?”
“未曾。七哥人很好,擔心九娘不適應京城,陪九娘時,多說京城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