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夕瑤被送回洛尚書府。
賀蘭臨漳到的時候,丁太醫正在為洛夕瑤診脈,他面色嚴肅,聲音緊繃,“丁太醫,九娘到底如何?”
丁振一臉煩躁,不耐煩地道“不好說,先抓一副藥吃吃看。”
“什麼?”對症下藥,吃吃看是個什麼意思?
淑雲軒到底在宮內,賀蘭臨漳不可能仗著藝高人膽大就夜夜上門,不過茯苓和雲片都在洛夕瑤身邊,她有什麼危險,他不可能不知道。
這次忽然暈倒,就很古怪。
在賀蘭臨漳看來,這不像是病了,倒像是中毒。
“應是沒什麼大礙。”
賀蘭臨漳微怔,心裡莫名升起一種古怪之感。
洛夕瑤心有丘壑,又有護身的本事,還有個殺人不眨眼的性情……只是宮中乃天下最汙穢之地,住在裡面的人見不得光的手段可不少。
只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直到雲片進來道“丁太醫,你休息的院子已經收拾好了。”
丁振隨手把藥方丟給茯苓,“按上面寫的抓藥。”
賀蘭臨漳把手指搭在洛夕瑤的手腕上,感受著她忽快忽慢的脈象,他眉心緊皺,附身去欲扒她眼皮,就見她忽然張開眼睛,朝他吐了吐舌頭。
沒等他有所反應,王嬤嬤和木香就哭著進來。
洛夕瑤趕忙坐起來,急聲道“我沒事,我是裝病,別哭。”
賀蘭臨漳壓住額角,忍不住不輕不重地戳了她腦袋幾下,道“你可真行。”
“你先等等。”洛夕瑤將他推到一邊,對王嬤嬤和木香招手,讓她們好好摸一摸她的臉,“我真的沒事,臉上是敷了一層粉,才這樣蒼白。”
王嬤嬤和木香看了看指尖,同時舒了口氣。
“姑娘沒事就好。”王嬤嬤擦了擦眼角,“日後姑娘可不要再如此嚇老奴了。”
“這次是意外。”洛夕瑤有些歉意,“別怕!我這次回來,再去漠北之前,應是無需再進宮了。我從宮裡帶出來的東西,辛苦王嬤嬤仔細檢查清點……”
她輕聲將有問題的渝州錦緞告訴王嬤嬤,“御賜之物,在沒有離開東齊前,你們一定要好好保管。”
王嬤嬤道“姑娘放心,運送箱籠的馬車就在陶然居外,有紅明守著。老奴這就帶人將東西都卸下車,清點入庫。”
“是否完好,是否有異味,是否裡面藏著什麼……都要仔細看。就是錦緞,也要開啟細看,沒有問題再卷好便是。”
王嬤嬤和木香齊齊點頭。
“芳菲呢?”洛夕瑤問。
木香道“茯苓和雲片都忙,奴婢和王嬤嬤急著過來看姑娘,就將陶然居交給芳菲姐姐了,她這會兒正守著院子呢!”
洛夕瑤點點頭,“芳菲是從宮裡出來的,又隨侍過皇后多年,對宮中規矩和裡面的東西很熟悉,清點的時候,叫讓她。你們有什麼不懂,也多問問她。芳菲是要跟著我們一起去漠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