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漆黑的靴子隱在暗處,手執骨笛,操控蟲蟻,閃電劈開雲層,將他鞋子上金色的波紋照得清清楚楚。
果然是白延文。
洛夕瑤清楚地知道,白延文的習慣。
他喜歡在所有物上做標記,而這個標記便是波紋。
無論是他養的殺手,還是他經營的鋪子,便是他折騰出來的貢品,他都會打上標記。
而這一切,同上輩子一模一樣。
洛夕瑤手中的長鞭舞都啪啪作響。
所過之處皆冒起白煙。
顯然她早有準備,在長鞭上做了手腳,就等著他們上門,專門對付巫族的蟲術。
她倒要看看,控蟲的人有多少蟲能被她殺。
“戰決。”吹笛人飛身上樹,以便隨時脫身。
“想得美!”洛夕瑤長鞭一甩,捲起樹下的蟲丟到樹上,擾亂吹笛人的視線,長鞭又是一抖,鞭子竟然緊縮起來,像是一把長劍,直直刺入吹笛人的心口。
吹笛人轉開身體,用一個十分別扭的姿勢躲開她的長鞭,抬腿要走,卻又被軟下來的鞭子纏住腳踝。
他不得不跳下樹,朝洛夕瑤撲去。
洛夕瑤深吸了一口,隨即屏住呼吸,左手一掏一放,紫色的粉末便朝著來人飛去。
仔細一看,那壓根兒不是什麼粉末,而是出紫色熒光的小蟲。
“不是喜歡用蟲嗎?還給你!看看我們誰技高一籌!”洛夕瑤冷聲道。
那人臉色大變,一手遮住雙眼,一手扯下面巾朝前鋪開,想要將小蟲兜住,還給洛夕瑤。
可惜面巾在碰觸到紫色小蟲的那一刻瞬間燃燒,眨眼間化成灰燼。
吹笛人怔愣片刻,沒等想出辦法,便慘叫一聲,同面巾一樣,化成灰燼,隨著雨水和血水流淌。
骨笛遠看著要落入髒汙的水裡,洛夕瑤抬腳一踢,將骨笛踢起,握在手中。
吹笛人一死,同賀蘭臨漳相鬥的黑衣人一個個倒下。
躲在屋子裡的木香嚇得捂住心口,“都死了!都死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姑娘也是,怎麼能如此冒險?東齊那麼多侍衛,便是他們不敵黑衣人,也能阻擋到天亮吧?”
“你是真傻啊!”王嬤嬤感嘆道,“你怎知那些弄起人可信?你怎知他們不會調轉槍頭,刺向我們?姑娘對付的那個人,顯然是能夠操控蟲子和黑衣人的,若是此人也把我們操控了……你想過會如何嗎?”
木香臉色一白,“那便讓姑娘殺死我們。”
“到時候你被控制,只會想要殺死姑娘。”
“我!”
“噓。”芳菲豎起手指放在唇間,她指了指窗外,“王爺和王妃沒有動,想來還有人躲在暗處。”
洛夕瑤收起骨笛,鞭子舞得虎虎生風,排山倒海的生氣衝向院子中柿子樹,竟將樹抽打得四分五裂。
一個矮小的人影忽然出現在斷裂的樹幹上。
洛夕瑤眼中閃過一抹意外之色,“你是誰?”
站在她身後的賀蘭臨漳卻是瞳孔一縮,猛然出手將她拉到身後,“右護法不在國師身邊隨侍,竟來了燕回郡,還跟著二皇子的人殺我?你,可是背叛了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