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山一愣,是他漏看了什麼?那個位置方才沒有人啊!
“是洛九娘傷的人。”
“怎麼可能?這個距離……”陳青山以指為筆,在空中畫了幾條線,“那人在屍體之後,同他們站在一條線上!”
唐守一直盯著洛夕瑤看,湊巧把一切看盡眼中。
一個在洛府中不受寵的孩子,是同誰學的武?
洛學禮的妻子是有些詭異的手段,可內力並不深,硬要說有功夫在身,也只夠自保。
莫非,洛學禮失蹤的這些年一直藏在平城洛府中?
不應該啊!
便是洛學禮沒有出事,也不過是一身硬功夫,如此刀勢,他使不出來的。
這些黑衣人能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城下,他們視而不見是一方面,可另一方面,這些人的確不容小覷,看路數便能知道是死侍。
而這樣的人,還沒照面,便被洛夕瑤一刀解決一個。
在黑衣人有準備的情況下,她又是一刀,這次是一死一傷。
只能說那人站的位置太湊巧。
洛夕瑤飛身而起,同攻來的黑衣人錯身而過時,抬刀削。
這一刀利落又猛烈。
她落地時,刀鋒餘力未消,生生在將一人頭顱削掉後,劈中了移動到那裡準備偷襲的人。
到底是斬馬刀的餘勢,並未將那人當胸劈開。
只是看那人捂胸跪地的樣子,顯然傷勢也不輕。
敢在居安關外夜襲之人,輕功不會不好,可這樣的人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銀光襲來時,無從躲避,直接被刀鋒狠狠劃過胸前。
站在城樓上的唐守都被這血腥一幕驚得神魂皆震,更何況站在血腥圈中之人。
洛夕瑤一個人滅平城郡守滿門,賀蘭臨漳帶人過去時,郡守府中除了他們,已經沒有活人。
知道她殺人利落和親眼看到她利落殺人……是有很大區別的。
黑衣人被劈成兩半,溫熱的血染紅帳篷的那一瞬間,對賀蘭臨漳和老何來說,無比漫長。
當她再次將黑衣人削,頭顱滾落到他們腳下時,賀蘭臨漳和老何已經變得麻木。
這一刀,讓賀蘭臨漳想到了安寧江邊的驚天一箭。
在他沒有看見的時候,她竟已成長得如此可怕。
隨著血水四濺,她揚起嘴角時,賀蘭臨漳甚至恍惚覺得,她就是刀,刀就是她。
“蛇!”
一聲驚叫,彷彿一顆石子落入水中,打破湖面的平靜。
眾人回過神來。
“娘呀!”胖子死死抓住瘦子的胳膊,“疼不疼?疼不疼?我是在做夢還是……我怎麼不疼呢?”
瘦子咬牙切齒道“你抓的是我的胳膊,你疼個屁!”
莫言則無比慶幸自己識時務。
他不過是個擅長做藥膳的大夫,真有什麼危險,也落不到他頭上,可他因為老一輩的事,不得不幫洛老太太給洛夕瑤下毒。
然後平城洛府就被滅了門,再也沒有然後了。
他若是當初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