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山不解，“將軍不希望我去？”

“不是。”唐守道，“我只是覺得，榮慧大長公主在平城，二皇子也在平城，等你帶人過去時，還能查到什麼？”

“說不定我們此番探查，都已經在他們眼中露出形跡。”

陳青山抬手敲了敲腦袋，覺著他這軍師做得過於失敗。

唐守道“不是你的錯。這樣的事情，誰能想到呢？與其去平城探查，不如直接……”

“洛九娘！”陳青山同唐守對視一眼，“是不是她，待我去試探一番，便能知曉。”

“你不要一個人去。”

一對一，唐守面對洛夕瑤都無必勝把握，更遑論陳青山？

他一個人去試探，簡直就是給洛夕瑤送菜。

“我還沒有陪著將軍找出侯爺死的真相，沒有等到燕回軍的兄弟們回來，我不會死的。”陳青山哪敢一個人面對洛夕瑤這種殺神，若不是擔心帶太多人去容易引起誤會，他恨不得帶上百十個人去。

陳青山問“將軍若是正面對上她……”

“只是不會輸。”

必勝的把握唐守真沒有，重創洛九孃的把握，他倒是有幾分，只不過他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雖然心中知曉答案，可聽唐守這樣說，陳青山的心還是一突，莫不是天意真站在了漠北身後？

如若不然，為什麼一個個的都去了漠北？

“如今只見到洛九孃的刀法，其他人的實力如何，我們還不知道。”

唐守抬手打斷他的話，“只需要盯緊賀蘭臨漳。”

陳青山想想也是，他們被洛九娘嚇住，漠北那些人又何嘗不是？

被嚇住，本身便是一種示弱。

賀蘭臨漳作為漠北七王，是漠北大國師期許的存在，這樣的人才值得他們注意。

“朝廷這幫廢物在洛九娘眼睛眨都不眨地打斷承恩公府楊盛的腿的時候，就應該換人去和親。”唐守恨恨道，“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如今想這些都沒有意義了，她已經走到居安關，如何會退讓？”陳青山嘆息道，“當初聖旨送到平城，她就敢拖著闔府下水抗旨，進京後，更是幾度掀起風雨，甚至在宮裡殺了人。”

“父親失蹤，母親亦不在身邊，這樣一個在別人忽略中成長起來的人，心中自有溝壑。”

“聰明人如何看不透洛府的目的？朝廷的目的？她怎麼能不恨？”

“是我，我也會恨。”

聽著陳青山的話，唐守久久不語。

是啊！換誰誰能不恨？

若他不恨，他不會死守居安關這麼多年，從未踏進京城一步。

一旦證明義父是被朝廷害死的……

即便他會死守居安關，也不會守護朝廷了。

只是，洛夕瑤在平城長大，從未聽說過她會功夫，可她的內力那樣深厚，拼盡全力的一刀甚至差點兒把城門卸掉，絕不是一朝一夕可成的。

莫非洛學禮真的藏在她身邊？

“你去試探她時，讓人查一查她從平城帶來的人。”

陳青山點頭，道“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