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過窮人集嗎？”

“我覺得這個大集上的人就夠窮了，還有窮人專門的集市？”

一不小心，於小晚把內心想法給說出來了。

6牧無奈低笑，這可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也不知道當初在於家是怎麼長大的。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丫頭沒吃過苦是真的。

“窮人集不是專門的集市，是指大集的最後一天，過去日子不好過的時候，人們吃不飽穿不暖，但是到年了，大人小孩兒盼了一年，還是想方設法的過一過這個年的，有錢的早早的辦下了年貨，那些沒錢的只能幹看著，看著看著，就看到了年根兒底，也就是臘月二十九，再不買明天就要過節了，沒辦法，也只能多多少少買一些了，而且臘月二十九是最後一個集，那些商販手裡的商品放不住的也要處理一下，畢竟過了年至少要到初十以後才會有集市，這樣，臘月二十九也就成了窮人集，形容給那些不能早早辦年貨的窮人設的集，現在人們日子雖然好一些了，但是有些慣例沒有變。”

“你的意思是那些光看著的人是要等到臘月二十九再買？畢竟這對子就賣頭年這幾天，過了年就要等下一年了。”

於小晚仰著小腦袋問他，那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

6牧看著她那紅嘟嘟的小嘴，喉結滑動了一下。

出門時他就注意到了，他的小丫頭愛美，今天又塗了口紅。

這會兒嘟著小嘴眼巴巴的看著他，那雙大眼睛裡全是他的影子，讓他有種他是她全部的錯覺。

見小丫頭又不解的挑了挑眉，6牧才回過神來。

“也不全是，畢竟離貼對子時還早，他們會等待合適的時候再買，對子這種東西，有時會晚一些買便宜，就像你說的，畢竟商販如果在年前賣不掉手中的對子，就要等到第二年了，不過也有時到年下反而緊俏了。”

“那就不用管它了，到時候我的價格低一些，咱們薄利多銷。”

於小晚已經做好了打算，也沒想再逛什麼，拉著6牧去買寫對子的紅紙和筆墨。

墨和筆放在袋子裡掛到了車把上，於小晚一手抱著紙一隻手臂扶著6牧的腰坐在車子後架上，清清脆脆的喊了嗓子，“好了，出。”

6牧微微勾起唇角，腳下力，輕鬆的蹬起車子。

“6牧，咱們賣對子的事就先別跟你媽她們說了。”

後架上，小丫頭兒突然小聲的開口。

“嗯。”

6牧應了一聲。

其實不用她提他也沒打算跟母親說，要不然……

想到母親，6牧低低的嘆了口氣。

臘月的寒風，冷冽刺骨，臉又往圍巾裡縮了縮，感受著來自圍巾的溫暖。

突然腰間一緊，剛才扶著自己腰的小手已經變成抱著自己的姿勢，手臂上的力道將他的大衣收緊。

好像，風也沒那麼冷了。

進了家，於小晚直接拿著買來的東西進了西廂房，一轉頭看到窗臺上的化妝品，眉頭不由得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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