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嗚嗚的吹著，寬敞的辦公室內，汪濤陰沉著一張臉，把辦公桌面敲得“邦邦響”。

“這都年底了，今年咱們廠是生了很大的變故，我知道，程廠長的事給廠裡造成了很大的損失，但是，既然已經把這隻蛀蟲揪出來了，我們就該鼓足了勁兒，爭取更大的成就，在這兒我要表揚一下四段的劉段長，這半年來他們段已經是咱們廠生產效率最高的段，我說過，我這個人不論出身，只看中工作能力，當然，如果工作能力有，工作態度卻不端正，自以為自己能力不錯，就枉顧廠裡的紀律，三天打漁兩天曬網，今天家裡有病人，明天有事情，這廠子不是你們家開的，這樣的人，工作能力再強，廠裡也不會姑息。

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現在的形勢不用我說大家也清楚，在這兒我不防給大家再提個醒，明年咱們廠很有可能還要面臨著一次裁員，這次就不單單是那些臨時工了，到時候落到誰身上，別怪我不顧及往日同事一場的情分。”

……

“你說那姓汪的什麼意思？他這是還想開了你不成？指桑罵槐的，誰聽不出來那話是針對你？”

散會後，6牧和林東陽走在回辦公室的路上。

上個月，林東陽剛提了班長，這次會議，他也有參加。

如果不是他這個班長在6牧手底下，汪濤說程廠長那些話的時候他就想起身不聽了。

當初怎麼回事大傢伙心知肚明，大傢伙不說也就罷了，他還真把這他這黑的要說成白的了。

更不用說後面那些話了。

6牧掏出煙盒抽出一支遞了過去。

“無所謂了，這段時間我請假的次數本來就多，我早就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了。”

“說真的，我早就不想幹了，這破地兒混一輩子也就是那麼回事，還指望著有多大出息？”

6牧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點燃嘴裡的煙吸了一口。

“你以為現在外邊就好乾啊，形勢如此，還是謹慎些的好。”

“怎麼不好看？你看祁闖和老孫那小飯店開的生意多好？我上次悄悄的問過祁闖，他們那飯店一天的利潤就頂你我一個月的工資，我早就眼熱了，當初祁闖和老孫頭離開廠子的時候，有多少人看笑話的，兔死狐悲的，為老孫頭兒不值的，現在再看看，那真是柳岸花明，也不知道是說祁闖運氣好找了這麼個師傅還是說老孫頭兒運氣好找了這麼個徒弟。”

“咱沒祁闖那運氣，也沒老孫頭兒的運氣，還是好好幹活吧。”

6牧回到辦公室，推門的同時回頭看了一眼還跟在屁股後面的林東陽。

“你不回去？剛開了會你也收斂點兒。”

林東陽滿不在乎，直接替6牧推開門先一步進了辦公室。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聽他的話，我別活了我。”

說著話，已經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暖瓶給自己倒了杯水，想到什麼。

“誒對了6牧，早晨就想跟你說，我股票漲了，給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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