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聲驚動了陽臺的男人。

6牧轉過頭，一面將手裡的煙碾滅在菸灰缸中，一面開啟窗戶。

“怎麼這會兒回來了，不是說要和齊闖去給馬暢慶祝一下嗎？玩的開心嗎？”

“6牧……”

於小晚走過去，一把摟住他精瘦的腰身。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在乎自己玩兒的開不開心。

6牧被他撞了個滿懷，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怎麼了？事情辦得不順利，沒關係，明天我跟你走一趟，實在不行咱們就出點兒贊助費。”

“不是，”於小晚搖著頭，“6牧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林東陽跟我說過了……”

她抬起頭，藉著窗外昏暗的月光看著眼前的男人，他那幽深的眸子暗沉如海，細碎地閃著了亮光，在她看來比窗外的星光還要亮。

這樣好的他，這樣優秀的他，偏偏………

“6牧，你不要難過，還有我，不管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於小晚抱緊他，喃喃的安撫著，話語裡帶著重重的鼻音。

6牧知道他的小傢伙在替他難過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於小晚揚起小腦袋直視6牧的目光。

“6牧，你記不記得你跟我說過，讓我不要顧及任何人的看法，你只要我開開心心，別管馬嫂子還是張嫂子，別管婆婆大嫂還是小姑，只要我自己覺得該怎麼樣就怎樣，遵從自己，做最好的自己，我今天想把同樣的話送給你，不管是斯坦尼總裁還是母親，你真的不欠他們任何人，這麼多年6家是怎麼對母親是怎麼對你的？早在她提出分家讓你淨身出戶的那一刻，你就不欠他們了，更不要說這幾年你為6家所做的，還有斯坦尼總裁，不管什麼原因，她當初竟然拋棄了你，就放棄了一個母親的權利，哪怕她現在衣錦還鄉帶著滔天的財富，只要你不想，我支援你，我要的也只是你開心快樂。”

6牧看著她認真專注的小模樣，唇角微微勾了起來。

“我說我知道許明華不是我的親生母親。”

見於小晚一臉的震驚，6牧繼續道，“還記得當初6佳欣上次來津市醫院的事嗎？媽在我高中的時候得了闌尾炎做過手術。”

6牧沒有說下去，於小晚已經明白了。

當初6佳欣大出血急需要輸血時，6父以及6瑋他們兩兄弟都驗過血型，當時6父o型，6瑋和6佳欣都是a型，唯獨6牧是B型。

如果6牧知道6母的血型……

於小晚清楚的記得6牧當時的反應。

那是她極少的一次看到6牧的失態，幾乎控制不住他顫抖的雙手。

思及如此，於小晚再一次緊緊擁住了她。

如果那一次6牧就知道自己不是6家的孩子，或是說知道他不是許明華的親生兒子，他又是怎樣捱過後面的日子呢？

分家時6母的偏心霸道。

大哥大嫂來津市後6母的蠻不講理。

6佳欣和李偉在一起後，6母的無端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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