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拜師於叢瀟羽門下的時候，第一眼看著花白頭卻不顯老氣的叢瀟羽就覺得，這個男人年輕時一定是個美男子，神仙下凡的那種。

後來因為老師的獨身主義她還經常開老師的玩笑，天底下的女人都是凡人，沒有一個配得上師父。

如今看來，真的沒有人可以配得上他的師父。

而叢瀟羽在看到女孩兒轉過頭後也愣了一下，“怎麼是你？”

眼前的女孩兒他當然有印象，還沒有一個女孩子跟他說那些大膽的話。

只是，那些話雖然冒犯，卻讓他半點兒沒有埋怨的心思，好像他本來就應該受這小姑娘的管制一樣。

奇怪，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來了。

叢瀟羽摸了摸胸口。

林東陽走過來的時候，老遠就看到表叔和於小晚兩兩相望，就連他叫了一聲表叔都沒有聽到，不由得加快了腳步，來到倆人跟前。

卻現，倆人還維持著原來的動作，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這真是相見恨晚了？”

林東陽小聲嘀咕著，“不過你們倆也別這樣啊，我帶著兄弟的老婆出來，帶不回去我怎麼交差啊？”

叢瀟羽第一個反應過來，不過他並沒有理會林東陽，這會兒看著女孩兒呆呆的站在那兒，眼圈卻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有些慌亂的指了指於小晚摸的地方。

“這些畫雖然裝裱了，可也怕摸，都過來這麼摸一下，我這畫也就別要了。”

於小晚“噗嗤”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把眼睛，頗為嫌棄的說道，“怎麼還這麼小氣。”

叢瀟羽對她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認同的點了點頭，“沒辦法，這麼多年習慣了。”

說完又覺得哪裡不對，不由得暗想，自己是不是還有受虐傾向？

林東陽在於小晚說那句話的時候就吞了口口水。

他對他這個表叔的性子還算了解，平時大大咧咧沒個正行似的，可要到了他的畫，那就是個冷麵閻王，別說碰了，就算說他都不愛聽。

當初就因為他這個性子，才被調到津市的。

就在他想為於小晚說點兒什麼的時候，聽到叢瀟羽那句，才更讓他大跌眼鏡。

“你們認識？”

想來想去，能讓一向心高氣傲的表叔承認自己小氣，也只有他熟識的人或他願意親近的人了。

叢瀟羽這才看到林東陽，瞥了他一眼，“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帶肥婆過來看畫展的啊，表叔，你和肥婆認識？”林東陽又解釋了一遍。

叢瀟羽的目光再次落到於小晚身上，話卻是跟林東陽說的，“肥婆？你眼瞎了還是瘸了？這能叫肥？你這審美越來越有問題了，回頭有時間你多往我這兒跑幾趟，糾正一下你的視力。”

“那這麼說來，表叔你跟她不認識？”

林東陽都要被這倆人的態度搞糊塗了。

“我為什麼要認識她？”

叢瀟羽故意梗著脖子否認，一想到當初在津市美院被這小丫頭教訓抽菸的事，就不想承認他們有過一面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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