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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哪怕粉身碎骨,我也心甘情願

兩人趕了一夜的夜路,在清晨五點半到達了這座被傳的神乎其神的慈川寺。

“大哥,是這兒吧?我下去問問。”老七從車上一躍而下,走到一個年近古稀的老奶奶身旁,“奶奶,我想向你打聽一下,這是慈川寺嗎?”

老人緩緩抬起頭,“是,這就是慈川寺。”

“那奶奶知道菩薩廟嗎?這個菩薩廟到底靈不靈驗啊?”

“菩薩廟就在寺裡面,看見沒有,每天天不亮就有絡繹不絕的遊客,往廟裡趕,他們啊,都是來拜菩薩的。你說她靈不靈驗啊?”老奶奶坐在寺廟口悠閒的納著鞋底。

“大哥,我打聽清楚了,這裡就是慈川寺,寺裡的確有菩薩廟,人家老奶奶說啊,絡繹不絕的遊客都是衝著菩薩廟來的,還說特別靈驗……”老七興奮的回到車上,滔滔不絕的說個沒完。

此時周寒辰的電話響了起來,“大哥,那個叫阿輝的好像要不行了,你看要不要送去醫院?”

周寒辰若有所思的點了一根菸,靠在座椅上輕吸兩口,隨後便吐了出來,絲絲煙霧在空氣中飄蕩,“送醫院。老七你現在回去,去穆氏醫院急診科看看情況,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不應該啊,年紀輕輕的壯的像頭牛似的,也沒怎麼動刑,怎麼說不行就不行了呢?”

“大哥,那你的腿現在這個樣子,怎麼上山啊?”老七回眸看向周寒辰。

“這麼高的山肯定有纜車,你放心走吧,我一個人能行。你回來後記得去門口的這個賓館接我。”周寒辰吩咐著老七。

周寒辰自己用手推著輪椅軲轆,來到那個老奶奶身邊,“奶奶,這個菩薩廟到底靈不靈啊?”

老奶奶抬眸看向輪椅上的周寒辰,“保平安是最靈驗不過了。我在這住了o多年了,見過太多人高高興興的來還願。”

“那我需要拿點貢品嗎?”

“貢品?菩薩在乎貢品嗎?她啊只在乎你心誠不誠。”老奶奶納著自己手中的鞋底。

“那怎麼才能讓菩薩知道我心誠呢?”周寒辰不知所以然的看向老奶奶。

“有磕幾個頭就走的,有長跪在菩薩身前不起身的,你說哪個心誠啊?”老人輕輕挑眉,眼眸微動。

“知道了,奶奶,我知道您的意思了。”周寒辰推著自己的輪椅軲轆來到了寺裡面。

“大叔,纜車在哪啊?”周寒辰進門後問到一旁的保安。

“纜車?我們這沒有纜車,都是自己走上去的。”保安指了指行色匆匆的遊客。

“小夥子,來拜菩薩得早一點,越早越好,這樣菩薩才能記得住你是誰,求什麼。你這腿,還是改天和家人一塊來吧,讓家人攙扶上去。”

周寒辰抬頭望了望高聳入雲的寺廟,還有那望也望不到頭的一級級臺階。

她想到林可兒憔悴的模樣,想到她由於高燒不退而不斷抽搐的身體,“不行,我不能耽擱時間,我也不能等到明天。我的寶寶還在病床上病著呢,她等不了。”

周寒辰試圖一次次的從輪椅上站起身,但次次都失敗了。他用力的捶著自己無力的雙腿,“媽的,關鍵時候掉鏈子,你們能不能給我爭口氣?”可不管怎麼捶打他自己的雙腿,都無濟於事。

他深呼吸三次,拼盡全力緩緩站起身,雙腿不聽使喚的止不住顫抖,他左腳剛往前走了一步,便轟然摔倒在地上,他趴在地上抬起頭,看著望不到頭的臺階,他從沒有過的無力感侵蝕著他不可一世的驕傲。

此時的周寒辰趴在泥濘的地上,他沒有選擇也沒有退路,他只能靠著胳膊和雙手扯著他那雙病腿,一點點往上爬去。

周圍的人絡繹不絕,有瞟一眼匆匆經過的,也有上前給他豎大拇指的,但他顧不上週圍人的眼光和看法,他就那麼不顧一切的向前爬行,他要快一點再快一點,好早一點能跪拜菩薩,好早一點讓自己的丫頭醒來。

慈川寺彎彎曲曲的臺階一共級,而菩薩廟在慈川寺的最頂端,周寒辰拖著病腿從清晨五點半一點點爬到了晚上八點四十五分,才到達了菩薩廟。

由於前一天剛下過大雨,地面泥濘不堪,等到他爬到菩薩廟門前時,滿身的泥濘在白色襯衣上,在黑色西褲上,在骨節分明的雙手上。

他用手背擦了擦額頭豆大的汗珠,抬起頭看見“菩薩廟”三個字,此時的他欣慰的笑了,他顧不上身上的泥濘,顧不上十幾個小時的勞累,他費力的爬過門檻,拼勁雙臂的力氣,讓自己跪在菩薩面前,他就這麼默默地跪著沒有一句話。

半個多小時後,他連磕三個響頭,“我知道我周寒辰在這六年時間裡作惡多端、罪孽深重,我的手上沾滿了鮮血,在地牢裡還關著條鮮活的生命,為了林氏集團,為了我的丫頭,我是心甘情願這麼做的,誰擋林氏的財路誰就得付出代價,誰傷害我的丫頭誰就得活的生不如死。”周寒辰頓了頓。

“但這些事情都與我的丫頭無關,她對此毫不知情,這些事情都是我周寒辰乾的,和我的丫頭沒有任何關係,她心地純潔善良,在她純潔的心底沒有一絲邪念。她這麼善良的人不應該疾病纏身,不應該昏迷不醒,所以請菩薩保佑,保佑我的丫頭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如果真要有人要為此付出代價的話,那就請菩薩懲罰我周寒辰吧,我周寒辰願意接受神明們所有的懲罰。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心甘情願。放過我的丫頭吧,她還小,她以後的日子還很長,她不能一輩子躺在病床上,求菩薩保佑我的丫頭能早日醒來,求菩薩保佑。”周寒辰眼含熱淚,抬頭凝望菩薩,他跪在地上,額頭連續不斷的磕在地上,就這麼一直重複著這個動作,一分鐘,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四個小時……

他殺伐果斷,狠戾毒辣,他素來桀驁不信命,卻為了他的丫頭跪遍了這漫天神佛。

凌晨一點

由於十幾個小時的爬行,再加上五個多小時的跪拜,他的雙腿疼痛難忍,他從口袋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止疼藥,吞了下去。此時他的額頭早已鮮血淋漓,地面上還遺留著那觸目驚心的鮮血。

凌晨一點半左右,老七從江城市趕了回來,來到了他們早上說好的賓館裡。“麻煩幫我查一下週寒辰住在哪個房間。”

“好的,請稍等。對不起,我們酒店沒有這個人。”

“沒有?你再查一查,他腿走不了路,是坐著輪椅過來的。”老七屏住呼吸看向櫃檯裡的服務員。

“對不起先生,我又給您查了一遍,真的沒有。”老七愣在原地,“不會還沒從山上下來吧?不應該啊,這都凌晨一點半了。”

老七瘋狂的往寺廟跑去,在一進門的位置,他趁著月光看到了周寒辰的輪椅,“怎麼回事?大哥的輪椅怎麼在這裡?那大哥呢?他人呢,他人去哪了?”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他飛奔在山裡的每一個地方,四處尋找。

深夜裡的慈川寺冷的凍人,但此時的老七後背被汗水打溼,他焦急萬分,“大哥你在哪啊?你到底在哪啊?”老七的呼喊聲迴盪在這寧靜的寺廟裡,久久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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