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白牧丞問過系統，自己穿越之前的身份到底是什麼，然而沒有得到答案。

紫女見多識廣，從白牧丞手中將白玉取過來，繁複觀察。

白玉整體呈平片狀，雪白如脂，正上方嵌有少量青銅，便於佩戴。

動亂，貧富差距大的時代中，佩戴者非富即貴，雖然達官貴族身旁的婢女等也會佩戴，可相對來說還是比較簡單。

白牧丞手中的玉璧花紋繁複精美，飾紋主要以凹陷的方式呈現，中間凸起的方形部分，沿用西周時期的文字風格，印著牧丞二字。

西周時期的風格，大多與禮儀相關，因此很多都被沿用，雖然現下玉器製作風格比較開放，以自由為主，也依稀能看到前時期的影子。

正因如此，兩種風格的結合，才讓玉璧難以辨認出到底是何處產物。

唯一能肯定的一點是，白牧丞父母的身份定然不低，至少也得是富商級別的。

“牧丞，你是否想知道答案？”紫女問。

紫女猜測，白牧丞多半是想知道自己身世的，可轉而一想，白牧丞身份特殊，敵人太多，得知真相後若還有親人存在，只會給其帶去無盡的災難。

白牧丞自然也清楚其間利害，收回玉璧，緩緩說道“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按理說，白牧丞除去真正認可的父母和祖父之外，沒有任何一個親人。

況且也不想自找麻煩。

倘若真的還有親人或是家族存在，一旦相認，事情就會變得複雜。

一方面是因為白牧丞的仇恨他們承受不住，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們得知白牧丞的真實身份之後，會借名義行事，重要的一點是，白牧丞會繼承本不該他負責的東西。

仇恨，前途，安危……

有的時候，避免不該有的交集，能省很多事。

馬車中陷入沉默，二女也不知道要以何種方式來安慰白牧丞。

一切說明之後，兩人才漸漸意識到今日時節的特殊——清明。

氣氛被窗外綿綿細雨襯托得抑鬱，不同情緒籠罩在各自心間。

誰還沒有一段不堪入目的過往呢！

白牧丞的坦白，說明了很多事，尤其是對於紫女來說。

閉關期間，紫女曾不斷衡量，不斷猜測，縱使自己認為，很多東西是給不了白牧丞的，可是讓焰靈姬加入進來，總會有一種把人當做彌補感情缺陷的工具。

不僅是焰靈姬，她自己也一樣。

和白牧丞之間的展太過迅，往往會造成不費吹灰之力得來的東西，不會被珍惜的錯覺。

不過給出的，都是大姐姐般的偏愛。

同樣的話，焰靈姬去攬繡山莊給天澤等人送藥的時候，也聽天澤說過一回。

可焰靈姬堅信自己的感覺不會錯，亂世之中，還能被人如此對待，就已經知足了。

一路無話，整整一個時辰後，幾人終於到達白牧丞口中所說的南山村。

披著斗篷，撐著油紙傘，迎著細雨，幾人走下馬車。

入眼的南山村，不再是亂世之中偏安的一隅，炊煙裊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平靜生活，隨著時間腐朽。

一片冷寂悽清，破敗不堪。

白牧丞引著二女邁著小路進村，左顧右看，回味往西的點點滴滴。

一切好似過眼雲煙，真實與虛幻交雜。

小道上，樹木，石頭上已經的斫痕，默默見證十二年前的慘案，同時也將慘案向外訴說。

然而，除去白牧丞之外，還會有誰記得，這裡曾經存在過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