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面橋頭處,所有的人都緊緊盯著那個轉動的風扇,猛見風扇竟然停了。
蕭凌虎和林驚寒的心忽悠一下,好像是沉入到了冰窟窿裡。
“啊!”邊上的陳班長失聲叫了出來,條件反射地撲倒在地,彷彿炸彈真得馬上就要爆炸了。
他的舉動,也帶動著所有的人齊齊臥倒,粵軍少校更是用雙手抱緊了自己的頭。
蕭凌虎和林驚寒也臥倒在地,在這種場合下,誰都不敢有稍許的大意!
“偉哥!”蕭凌虎低低地吼了一聲,彷彿下一秒,易偉便會真得從眼前消失一樣。
但是,半天,什麼也沒有生,炸彈並沒有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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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偉提著尾翼停在半空,也是莫名其妙。
他忽然明白過來,不由得莞爾一笑。
原來,當他拔出尾翼,擊針已經脫離了雷管,就算是向下撞擊,也無法擊響雷管,因為之間有一條小小的縫。
他已然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再不猶豫,將整個尾翼從彈體上拔下,放到了地上。
到這個時候,他的耳朵才聽到了外面的動靜,那些圍觀的人出了一片的歡呼。
易偉並不清楚,自己剛才拆彈,花費了多少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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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頭,大家紛紛地上爬起來,粵軍少校覺得剛才過於失態,看到陳班長站起來,正在自己的身側,腦羞成怒地一腳踢去,嘴裡罵著“你個膽小鬼,一驚一咋的,瞎嚷個啥?”
陳班長反應敏捷地向邊上一躲,躲過了這一腳,卻手扶著胸口,還在唸著“哎喲!我的娘呀,可嚇死我了!”
橋西頭守護的王連長等人,此時也異常得難堪,忽然有一種被人狠狠地打了臉的感覺,他抬頭看向橋對面,只是希望營長不要再記得先前自己阻攔這個會拆彈的小白臉。
蕭凌虎也站了起來,看了看自己的腕錶,從易偉開始工作,到他拔除炸彈的尾翼,過去了整整四十分鐘。但是,對於他來說,彷彿剛才是過了兩個小時。
他真得也被嚇得要死,若是易偉有個三長兩短,自己怎麼去面對大姐蕭凌素與他們的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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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上,易偉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長長地撥出了一口氣來。
他知道自己的工作並沒有完,拆除引信只是整個拆彈工作的第一部,其後還要拆除雷管。
這種雷管是極不安全的,若是受到碰撞,很有可能會生火花,再次引爆炸彈。
易偉拿出軍用水壺,擰開蓋子先對著壺嘴喝了一大口水,緩緩心神,然後將這一壺的水,盡數得從炸彈尾部的空口,倒了進去,把雷管淋溼,以達到最大的安全效果。
等了一會兒,水浸溼到了裡面,他才伸進手,小心地拆掉雷管。
相較而言,這已然比拆除引信容易了許多。
他只用了兩分鐘,便把整根雷管拆了下來。拿在手裡想了想,還是丟進了河裡,相信在河水的浸泡中,這根雷管永遠也不會引燃。
他這才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的雙手,長長地喘了口氣,對著橋東的人們大聲地道“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