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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嫁給莽夫的貴女(五)

齊銘想到武老虎來時,沙華的表現,以及昨天沙華摟著他的脖子,口中說的話——

沈氏見他白皙臉上隱隱泛起紅暈,神色卻陰沉的可怕,心頓時提了起來,小心開口,“爺,可是有什麼不妥?當時九姑娘揹著光坐著,妾身看錯了也是有的”。

齊銘啪地將盒子蓋起,又閉上眼睛,“這耳釘先放在我這”。

沈氏根本不敢多說,柔順應了下來。

這邊,回到自己院子的沙華也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現必定會引起沈氏的懷疑,而依齊銘那掌控欲極強的性子,說他不會問沈氏,她都不會相信,她必須要想個法子遮掩過去才行。

她在原主小時候的記憶搜刮了半天,才終於從陳年往事中掘出一件芝麻粒大的小事,在原主大約五六歲時,齊銘曾帶她出過一次府,看到了城牆上張貼的抓捕大盜的告示,其中一張告示上的逃犯左耳上就戴了一枚耳釘,樣式——

好吧,古代那些告示上的人都畫的那麼抽象,誰還管得著一枚耳釘的樣式,反正時間這麼長了,原主那時候又小,她一口咬定了,齊銘就算要懷疑也找不出證據。

沙華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她來這裡還沒到一個月,跟齊銘打交道也就那幾回,卻有種身心俱疲的感覺,跟聰明又心機深沉的人打交道實在不是她的強項,比如那時候的康熙,又比如現在的齊銘。

原主對齊銘瞭解不多,但不用腦子想也知道,一個沒落貴族最後能坐上那個最高的位子,那絕對不是一般人啊,心計、手腕、能力,方方面面缺一不可,對了,還有傳說中的氣運!

相傳,沒有大氣運是絕對做不了皇帝的,開國皇帝更是,沙華不想宣揚什麼迷信思想,可氣運這東西,你不信還真不行,運氣差的,好端端的在家裡坐著也可能會被天外隕石砸中,一命嗚呼,還做個鬼皇帝!

沙華想到這頭更疼了,這樣一個有頭腦、有手段,還有滔天好運氣的對手,怪不得原主被他擺佈的團團轉,不說反抗,連一句怨言都不敢有,輪到她這個算是開了不少金手指,也頭疼啊!

沙華頭疼了一會,爬上床拉上帳子,躺下繼續修煉,她現將《無際心法》和《上品妙經》結合在一起修煉,度會快很多,不管怎麼說,還是加緊提高自己再說,到時候不行,至少還能在齊銘想踩著她上位時來個逃之夭夭。

然而,沙華一直等到第二天晚上也沒見齊銘來試探自己,她自然也不會做賊心虛的跑去無銀三百兩,雖然她很想知道,齊銘私底下到底幹了什麼,弄成一副慘遭蹂-躪的小受樣,除了每天早晨去給原主的祖母請安,其餘時間都窩在房間裡修煉,偶爾做做針線。

看目前這形勢,她嫁給武老虎根本無可避免,跟他打好關係還是很重要的,所以她特意吩咐丫鬟去打聽了武老虎隨身寶劍的尺寸,準備給他做個劍囊和劍穗。

平時沒事就隨意寫幾句話綁在信鴿腿上,送去給武老虎,大多寫一些瑣事,一兩句話就搞定,比如“天氣越炎熱,什麼也不想吃,可我還是努力吃下了一碗米飯,想想又喝了一碗冬瓜湯,生怕會吐出來,所幸並沒有”。

比如,“今天,廚娘用荷花做了一碗荷花羹,又用荷葉做了荷葉包飯,十分美味,”並附荷花花瓣一片。

比如,“今天七嫂來看我,送了我一套鏤金菱花嵌翡翠粒護甲,我估摸著她是委婉的勸我留長指甲才好看,你覺得呢?”

又比如,“今天七哥來看我,他一天比一天討厭,以前還會對我笑,陪我玩鳳銜珠,現在就板著臉問我幾句話就走”。

武老虎剛開始的回信還文縐縐的,一看就是找人代筆的,後來估計是見她的風格和傳說中大家閨秀的風格不太一樣,就也用大白話來回信,當然,字還是找人代寫的。

她說今天吃了什麼,他就回他今天吃了什麼,她說齊銘討厭,他就回如果她需要的話,他可以派一小隊軍士替她守院子,一隻蒼蠅都別想飛進去。

而齊銘現自家妹妹剛開始寫信的內容還五花八門無所不包,後來就天天寫自己的壞話,從長大後一直寫到小時候,終於後知後覺的現,他家妹妹應該是現自己半路截了她的信了!

現了這一點的齊銘也不裝了,將沙華寫著“從小到大,七哥就帶我出過一次門,結果他帶我去看江洋大盜的畫像,回府我就嚇的起了燒,病了半個月才下了床”的紙條塞進自己正在看的書裡,揚聲道,“來人,將這兩隻鴿子裝在籠子裡,送到武將軍手中,跟他說,要是他的鴿子再亂飛,我就煮了燉湯送給九姑娘喝”。

齊銘吩咐完,對著沙華寫的那張字條了會呆,合上書,提筆要寫什麼,又煩躁放下,起身吩咐道,“來人”。

沙華正躲在床上練《無際心法》,聽說齊銘來了,也不動彈,只嗯了一聲,丫鬟不知道她的意思,忐忑等了一會,見她沒反應,到底沒膽子再問一遍,悄聲退了出去。

沙華落水後,齊銘下狠手將沙華院子裡的丫鬟、婆子懲治了一番,趕出去了好幾個人。沙華待她們也不如之前親和,經常將她們趕出去,獨自在房裡一呆就是一整天,她們摸不準沙華的心思,都有些害怕她。

大約一刻鐘後,齊銘到了,丫鬟稟告說沙華還睡著,他也不多言語,直接推門進去了,繞過碧紗櫥和屏風,果然見拔步床紗帳低垂,外面墜著的如意結隨微風輕輕飄揚,隱隱約約能看見沙華靠著迎枕低頭擺弄著什麼。

齊銘咳了一聲,帳內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齊銘也有些無奈了,俯身撩開紗帳,叫了聲九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