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後。
某個深夜,萬籟寂靜。
徐徹離開了被窩,他神情複雜,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玄澈,輕輕地幫她蓋好被子。
月光從窗外灑落,青年靜靜地注視著女子的背影,一時諸多感慨,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如何開口。
終末,他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默默地離開房間。
當他走後,玄澈沉睡的眼眸,緩緩睜開,一股莫名的悲傷,湧上心頭,她隱約感覺到.....徐徹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唉........”她痛苦地無法入眠,沒有任何動作,就是任由月光撒在臉上,她的心情很是糟糕。
..........
午夜,枯木酒館。
徐徹突然到訪,讓正在收拾櫃檯的河伯,微微一愣,“怎麼,這麼晚,睡不著,過來坐坐?”
“看看您老。”徐徹大方落坐,河伯當即為他倒了一杯酒。
“有心事對麼?”
河伯看出了徐徹的狀態不對,便開口問道。
“是的,不過無妨,我會解決,來這裡,就是看看您老,想和您再多喝幾杯。”
聞言,河伯的眉頭皺起,這可不是一個好的兆頭啊,大晚上說這種話,讓他心底泛起陣陣不安。
“你小子,是要走了麼?”
徐徹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微微點頭,而後道“是無法確定回不回來。”
“好.........”河伯苦笑道,他有些傷感,竟不知道說些什麼,他拆封了幾壇藥酒。
“那我們就好好喝喝吧,也很久沒和你聊天了。”
“嗯——”
“想起你剛來的時候,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孩,嚷嚷著讓我給你安排任務,唉,時間過的好快,如今的你,終不似當年模樣........長大了....”
河伯敬了青年一杯,沉重地道“不管如何,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只要想回來了,我們都會等你。”
“謝謝,您老,這些年來,受您關照了。”徐徹淡笑道,眼眶卻是微紅。
“小子,一定要回來啊。”
河伯乾枯的左手死死地抓住徐徹的手腕,他甚至不願放開,那種糟糕的武者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青年,一旦離開酒館,可能再無歸來之日。
“放心——”徐徹笑容燦爛。
.........
凌晨四點,老家,墓地 。
徐徹靜靜地看著這些熟悉長輩們的墓碑,有些哽咽,一人獨自屹立在荒涼的夜色裡。
“爺爺,大家....我好想你們....”
“只不過,我要走了,期待下次的....再會。”
話語落下,他轉瞬消失。
.............
某座天橋底下,廢墟里,徐徹坐在一塊石巖上,絲毫不嫌棄這裡的灰塵,他靜靜地凝望夜色,思緒被拉回多年前。
當黎明漸漸升起,徐徹才恍惚回過神來,他毅然起身,看著無邊的初陽,淡笑道“生命的進化,我來了。”
“轟!!!!”
下一瞬,他出現在數萬米的高空之上,宛若一尊出行的妖王,威壓席捲天上地下,頓時讓整座堰鴻城陷入昏暗之中,雷霆咆哮,烏雲黯淡,一股虛無縹緲的天意正在緩緩凝聚,鎖定徐徹的身影。
徐徹淡然笑之,側身望向無垠的公海,他的身影破開空間,度恐怖,掠過數萬公里。
數分鐘,就出現在了世界最廣袤的大海中心,這裡距離最近的國家,都有著一萬九千公里,是絕佳的渡劫之地。
“轟隆隆!!!!”
漆黑的雲層覆蓋萬里,遮蔽在雲空之上,而徐徹一襲黑衣,屹立在無窮翻滾的怒海狂濤。
“若我倒在這裡,那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無窮的血光從徐徹體內綻放,他的氣息節節暴漲,整個人泛著淡藍的幽光,一顆雛丹閃耀著深邃的血色、鐫刻著密密麻麻的藍紋,浮現在青年的丹田之中。
波浪開始沸騰,百米高的海浪層層席捲而來,天空的雷霆一道又一道,宛若滅世之景。
徐徹很是平靜,突然,惡魔之戒傳來異動,他開啟了,塵骨一閃而過,磅礴的劍氣垂落,萬海炸裂。
“怎麼?你要與我一齊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