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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江湖,關外

張奕沒有著急回營地,拉著金池來到雁門關城牆上,也許是在關在呆久了,總喜歡跟人站在城牆上,去看大漠風光。

“金池,你怎麼突然想留在涼州了?就算你要當涼州兵,你當個涼州騎兵也行呀,大不了我幫你,來白馬義從沒什麼問題,就是一句話的事,你怎麼還想當步兵呢?”

金池聽到張奕的抱怨微微一笑,眼神中溫柔神色讓張奕有些不熟悉,他印象中的金池,可不會喜歡塞在風光。

曾經怕血,怕痛的金池哪去了?那個膽小怕事,永遠躲在張奕身後的金池哪去了?

張奕有些不敢看金池,現在的金池實在讓張奕不熟悉,張奕有種陪一個陌生人身邊的感覺。

金池背靠城牆,仰望天空,伸出右手企圖去抓什麼“奕哥,你看這塞在的天,真藍,我從小到大,頭一次看到這麼藍的天,想不到竟然是在異世界。”

張奕沒有去順著金池的眼光看藍天,只是低頭看城牆下人來人往的車水馬龍,不知道未來的雁門關,還會不會有今天這樣人來人往,也許沒有了,也許人類守住,還會有,誰知道呢。

金池轉過身,真誠的眼神像灼熱的篝火,燒的張奕臉色通紅不敢直視。

“奕哥,我不是不聽你的,你不在的這幾天,我經歷了很多,死亡,重生,戰火,犧牲,你知道我看到我的同僚被巨石砸死在我身邊時候我是什麼感覺嗎?”

張奕瞠目結舌,金池接連不斷的話語嚇到了他,確實,經歷了太多,彷彿以前活的日子都沒有短短一個月經歷的多。

金池的手不知不覺緊緊握著,青筋暴起的手背格外嚇人“我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明明可以逃,明明不用去送死,為什麼一個接一個去送死呢?”

金池吐了一口很長很長的氣,似乎把一直壓抑的怨氣,怒氣一口氣全吐了出來。

“後來我知道了,一個歲數比我還小,個頭也就到我這裡……”金池用手在肩膀比劃一下,似乎有些高了,又輕輕往下降了一點“我清楚記得他的臉,稚嫩的臉頰上鮮血淋漓,他握著我的手就是不放開……”

金池低下頭,雙手併攏,低頭去看自己的手,彷彿雙手還沾滿了少年的血“他跟我說……大哥……堅持住,我們不能輸!”

金池最終還是放開雙手,繼續去看藍天,可是眼淚怎麼掩飾也掩飾不了,依舊是從臉上滑落下來“奕哥,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能記得他的臉,我……”

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似乎越說越難受,張奕默默拍了拍金池的肩膀,企圖用這種方法安慰他。

金池緩過一口氣後,繼續說道“奕哥,我知道你很厲害,你能再測試服時候就能在這個世界打出名聲,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涼州留不住你……”

金池用通紅的眼睛再次去看張奕,這回張奕沒有迴避,直視金池“我知道你的心是江湖的,是整個大秦甚至整個世界的,我呢,我只屬於涼州,只屬於腳下的這座關……”

張奕徹底明白金池為什麼要這麼做,罷了,人各有志,不過張奕也想留在這裡,不過他更想去闖蕩一番,去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也成,既然你要執意留在雁門關,我也不強求,我陪你,陪你打完這場仗。”

張奕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看到腰間的涼刀,他是這把涼刀的第三任主人,第一任主人為了守護樓蘭,整個小隊犧牲了,第二任主人為了救他,不幸去世,現在他接過了這把武器,他就要完成前幾任主人的任務,守護涼州,打敗獸族。

張奕將涼刀舉起來,舉到胸口,像他的面前有兩個人,他面對這兩個人說“我——冒險家張奕,接受二位任務,守護涼州致死,不退一步。”

一時間,張奕胸口有股氣息徘徊,說出最後一個字時候,這口氣從口中突出,渾身骨頭靜脈像有股暖流劃過,張奕突然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金池注意到張奕狀態不對,立馬問道“奕哥,你怎麼了?”張奕一邊感悟這種狀態一邊對金池解釋“我突破武夫二品了。”

這一日,接受了涼刀任務的張奕,擁有了一股氣——義氣。

——

一晃又一週過去了,拖了好久的獸族大軍終於有了動作,沒有選擇騷擾,沒有選擇分兵進攻,哪怕是涼州斥候去偵查,獸族也沒有組織,甚至有的斥候離獸族大軍只有一里的距離,獸族也沒有去阻止,只是讓弓箭手驅趕罷了。

因為他們不屑,不屑和斥候較真,不屑雁門關的存在,不屑涼州的增兵……

涼州雁門關再次聚集十萬兵馬,守關將士正是新來的呂不韋,為了守住雁門關,白衣將軍一口氣把所有來自咸陽的法師一股腦全派過來,只為了守住涼州的大門。

獸族大軍每前進十米就擂鼓一次,震耳欲聾的鼓聲一聲聲敲在雁門關的將士心頭上。

雁門關只有兩座大門,東西朝向,東城門幾乎沒有人去守,因為每必要,西城門失守,雁門關也就失守了。

鄭江泰領著文秋帶著一幫咸陽法師在西城門勾勾畫畫,一座接著一座一人高的魔法陣在女兒牆上浮現,密密麻麻的魔法陣勾繪出一幅巨大的魔法陣。

鄭江泰親自畫完最後一筆時候,一道肉眼可見的藍色屏障將雁門關籠罩,第一道防線勾畫完成。

金池陪著同僚們一起把一輛輛的八牛弩投石車安裝在城牆上,從獸族大軍中往城牆上看,就是一群螞蟻大的黑點,也正是這些黑點,過一會就會帶走好多的獸族生命,第二道防線完成。

前兩道防線都被突破了,那麼只剩下雁門關的將士們血拼了,成與不成在此一舉。

獸族大軍停留在雁門關外,雁門關外沒有太大的地方,當然對獸族來說,畢竟百萬大軍可不是口上說的那樣,真的就是黑壓壓一片,直接將雁門關外堵死了,估計投石車隨便扔出一,都能砸死一片人。

獸族大軍中出現一黃金甲男人,雙手持一鍍金擂錘,走上十多個人才抬起來的一張鼓面前,這個金甲獸人環視一圈,手中鍍金擂錘狠狠往前一砸,頓時,獸族大軍像瘋了一樣拼命衝向雁門關。

涼州大戰,正式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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