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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表妹 第4節

蘇一箬訝異過後,便迎上前去朝著鄭子息福了福身子,道:“見過二表哥。”

她今日衣著素淨的很兒,只穿了件淡粉色的綢布裙,烏黑的秀髮上只簪了只梅花素釵,落在鄭子息眼裡,倒覺得她比那些穿金戴銀的世家小姐要清麗動人幾分。

鄭子息移開自己的視線後,便指了指紫藤花架下的鞦韆,揶揄道:“誰許你偷偷在這兒做了架鞦韆?”

蘇一箬分辨不出鄭子息話裡的玩笑意味,便誠惶誠恐地回道:“對不起,二表哥,我不知道府裡不能做鞦韆。”

這樣涇渭分明的低姿態讓鄭子息霎時便情緒低落了起來,他含著笑意的眸子霎時便冷了下來,盯著蘇一箬的臉蛋瞧了半晌,才說道:

“你平日裡和大哥也是這般說話的?”

動不動就道歉,動不動就害怕,只是說些玩笑話,就好像自己是要吃了她的洪水猛獸一般。

蘇一箬不解其意,更不明白為何二表哥會突然提到大表哥。

大表哥待自己和善的很兒,自然不會因著鞦韆這樣的小事就動了氣。

“罷了。”鄭子息見蘇一箬目光無措地望著自己,清亮的杏仁眼裡無辜又純澈,心口盤亙的怒意霎時消散了大半,他便笑罵了聲:“傻子,快請我進屋喝杯茶。”

說罷,他也不管蘇一箬怎麼回答,便撩開長袍往那家狹小的正屋裡走去。

獨留蘇一箬在原地囁喏出聲:“我才不是傻子。”

作者有話說:

目前出來了三位男性角色

還剩個三表哥

能齊全了告訴我你們最喜歡哪個?

第4章 告白

“表妹,等我蟾宮折桂。”

回了正屋後,鄭子息半點也不客套,因嫌待客的正堂太過狹小,便撩起衣袍往內寢的臨窗大炕上一坐。

明兒敢怒不敢言,姑娘的閨房二少爺怎可這般隨意闖入?轉念想到這是仰仗著鄭府才得出來的閨房,便也只能把話生生嚥下。

幸而臨窗大炕與蘇一箬的臥榻間隔了架不小的屏風,鄭子息坐在炕上也瞧不見床榻上的物什。

“二表哥要喝些什麼?”蘇一箬臨炕邊兩尺距離,輕聲細語地問道。

鄭子息蹙起了劍眉,私心裡覺得她離自己太遠了些,可身後兩個丫鬟立著,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喝六安茶。”

蘇一箬聽後窘迫地答道:“沒有六安茶,只有散茶和我自己做的花果茶。”

鄭子息聽罷則故意擺下了臉子,面帶不虞地說道:“我只喝六安茶。”說罷,便斜瞥了一眼蘇一箬身後立著的丫鬟,道:“讓你的丫鬟去我院裡拿。”

明兒不敢推辭,便應了聲“是”,疾步往外院的方向去了。

“那丫鬟腳程慢,先給我泡杯花果茶來罷。”鄭子息支開了明兒,便含笑對月兒如此說道。

月兒應聲後便往耳房處走去,邊往外走邊忍不住腹誹道:明兒都去拿六安茶了,怎得還要花果茶?

內寢裡便只剩下了蘇一箬與鄭子息兩人,鄭子息朝著案几另一側的炕上努努嘴,道:“坐下說話,省得你這沒良心的又說我欺負你,讓你白白站著。”

蘇一箬這才戰戰兢兢地虛坐在另一邊炕上,一時間,她與鄭子息之間只隔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案几,且狹小的屋內只剩下他二人。

身側的鄭子息的目光緊盯著蘇一箬,這般熾熱的目光讓蘇一箬心上浮起了些不適。

她便往後坐了半寸,將案几上的針線筐拿了出來,便要從中找出她前幾日剛做好的扇套。

只是翻遍了針線筐卻也沒找到那扇套,蘇一箬急得便下了地,將針線筐放在視線更光亮的地方再尋一遍。

雖則她未曾像送大表哥的那扇套一般精雕細琢,可這扇套也是她熬了兩個大夜辛苦做成的,怎得竟突然不見了?

炕上坐著的二表哥不是個好相與的人,若是知曉自己並未給他做好扇套,他會怎麼責罰自己?

蘇一箬不敢深想,遍尋了針線筐一番,還是沒有找到扇套後,她便急得冷汗涔涔,清瘦的身子略有些顫抖。

鄭子息也瞧見了她此刻的失態,心下不由地一緊,想也未想便急切地追問道:“你怎麼了?怎麼抖成這樣?”

他語氣又兇又急,落在蘇一箬耳朵裡,卻是二表哥發現了自己並未給他做扇套,已是在怒火中燒地責問自己。

她愈發惶恐,一時便被唬得落下幾滴淚來,哽咽著回道:“二表哥,扇套我做了的……但是不見了。”

鄭子息瞥見她通紅的眼底,心冷不丁似被人攥緊了一般,心口湧起一陣排解不了的憋悶之感,他立時便上前去將蘇一箬拉了過來,將懷中的扇套拿了出來,道:“剛才我就看見這扇套了,不過是藏起來逗你玩而已。”

怎麼就哭了?

蘇一箬那雙清靈水汪汪的杏仁眼此刻蓄滿了淚水,紅腫得似桃兒一般,小巧的鼻尖上染上了一抹紅暈,瞧著好不可憐。

鄭子息也不知曉自己是怎麼了,此刻竟覺得自己像個十惡不赦的兇徒,把表妹惹得哭成了這幅樣子。

往日裡也是,自己不過是想讓表妹像對大哥那般和自己說笑打鬧,最後總會弄巧成拙,不是讓她害怕得不敢出門,便是讓她落淚不止。

鄭子息只覺得自己胸口悶悶得很不舒服,也覺得蘇一箬吸氣哽咽的聲音刺耳的很,他連扇套也來不及拿,便說道:“我還有些事,便先走了。”

說罷,便揚長而去。

蘇一箬止住了哭腔,手裡還拿著自己做的扇套,愈發弄不明白二表哥的心思。

他到底為甚麼總要捉弄自己?

很有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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