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精神一點啊。前邊還有足足二十里呢,沒有你,我們可過不去。”
兩萬人的虎賁衛和五千反水的禁軍混雜在了一起,少數穿著漠北服飾,多數穿著禁軍戰甲。
多虧了關山和中州廝殺已久,雖然幾天前因為風沙放過了那夥駱駝騎兵,可繳獲禁軍的旗幟甲冑早就堆滿了倉庫。
洛晚風甚至提前在這三國交界的“交州”囤積了兩萬副完整的。
真是神機妙算啊,吳王渡看著遍地的陷阱不禁感嘆洛晚風的才智。
這些陷阱興許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可拖延虎賁衛十日總是夠的,十日過後就是吳六奇再慢也會做出反應。
可即便如此,漠北人也只清掃出了一條不足二十米寬的通道。
若是中途被現了,那還是要陷入拉鋸戰。
火炮和弓弩也拉不開陣勢,虎賁衛僅存的兩百門加農炮此時還在外圍,吳王渡那五百個夸父侍衛正在看守。
雖然如果有夸父在,即便出了意外也能一路橫推過去,可吳王渡不想提前暴露。
“世子,放寬心。我們關山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雖然虜人幾乎被我們亡國滅種,可那不是因為他們是外族嗎?”
“咱們漠北關山本就是一家,都曾沐浴在中州的皇恩下。只要你們投降,我保你富貴終生。”
這話從吳王渡嘴裡說出,相當的不可信。
漠北世子恨得牙癢癢,卻沒有自盡的勇氣。
漠北,要亡了嗎?
漠北本就是諸侯中最弱勢的一個,最貧瘠的土地,最少的子民,最偏遠的地區。
卻要替中州防備最兇狠的兩個巨人部族,甚至還有後來的關山。
二十里轉瞬即至,除了漠北的軍士和駱駝實在回來的太少,沒什麼疑點。
漠北老公爺看到之後也不禁偷偷摸了把老淚。
回來就好啊,哪怕兵敗。
“兒,你沒事吧?你傷著沒有啊?沒事,都過去了,關山兇狠如狼,你能回來就好,孤給你接風洗塵。”
老公爺正要上前卻被一把刀攔住了去路。
“周杰?沙暴中最多走散了七千人,你哪來的這麼多人!”
關山安插到禁軍的周杰出來寒暄,想用自己往日裡在禁軍用金銀賄賂出的交情糊弄過去。
“哎喲,這不是路上正遇到有幾千個兄弟走散了嗎?剛好是我同鄉領軍,他這麼回去不好交代。”
可人算不如天算,虎賁衛的一個軍士不小心露出了半截不屬於中州的勁弩。
雖然只是一晃而過,卻被中州將軍看了個正著。
“糟了,敵襲!全軍戒備!”
“都給我放下!”
吳王渡抽出刀架在了世子的脖子上。
“漠北國公,聽說過本帥吳王渡的名號嗎?”
“想讓你兒子活命,就給我放下手中的刀劍!”
“爹!”
世子匍匐在地上,頭散亂。
“投降吧,我帶出去的大軍如今都。漠北,已經完了。”
刀架在世子頭上的那一刻,漠北國公徹底慌亂了起來,這一刻他什麼都不想,只想救這個每日在自己身邊誇誇其談的兒子。
哪怕他再無能,哪怕他斷送了漠北。
“吳王渡!你快住手!我投降,我投降就是了!”
祖宗的基業,罷了。
漠北國公甚至忘記了自己國公的身份,連“孤”都忘記了,只想用些許謙卑換自己兒子的性命。
吳王渡也沒想到竟然這麼順利,洛晚風用了一個安插的雜號將軍就換了一整個漠北。
“投降?”
刀尖從老公爺的胸前突兀的穿出,老公爺的眼神一瞬間就開始渙散。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