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明顯看熱鬧不嫌事大，在躲避著青年雜亂攻擊的同時，還不忘諷刺兩句刺激青年的神經。

“你剛才出手的力點偏了五公分。”

“你怎麼會犯這種低階錯誤？”

“怪不得，你連那位的背影都看不到。”

“愛而不得的感覺不好受吧？”

“...”

楚言臉上帶著和善的微笑，他貼心的放慢語氣只為確保青年能聽清楚自己所說的每一個字，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誠懇...誠懇的噁心人。

“不會吧、不會吧?”

“惱羞成怒？”

“就這？”

“這種水平，你還要復仇？”

“洗洗睡吧。”

楚言句句扎心，不斷用言語刺激著青年的神經，閃避攻擊的同時，目光不時掃過懸在青年上方逐漸暗淡的金色字元...

肉眼可見的，青年每次出手，懸在其頭頂的字元便會在血色靈氣的消磨下暗淡幾分，而青年的狀態也更加混沌失控。

這種狀態和楚言前幾次失控時的狀態很像...

但唯一的區別是，每當青年到達完全失控的臨界點時總會有一股莫名的詭異力量將其控制住，穩住了他最後的神志。

而那穩住靈魂的能量...

應該來自於那字元。

而這也就導致了青年臉上表情變化無常，十分猙獰，他似乎在努力掙扎著從混沌狀態清醒，卻又因為楚言的挑撥而再次失控。

青年低吼一聲，一道金色能量霸道碾過，如一頭氣勢洶洶的蠻牛一般衝撞向那道白衣殘魂。

相比於那蠻牛周身泛著淡金色的劇烈能量波動，楚言那道虛幻的殘魂就顯得十分可憐。

若是被擊中，絕對會魂飛魄散。

“轟！”

恐怖能量破開層層血色靈氣，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響，猛的轟在了那道緊閉暗門之上。

暗門顫了顫，但在靈氣的滋養下很快穩定。

而剛才站在暗門前的那道殘魂則徹底消失，不知是被能量轟了個魂飛魄散，還是連能量的餘波都未曾抵抗住。

青年身形輕微晃動，懸在其頭頂的金色字元在其一擊過後更加黯淡，顯然是剛才出手讓他本就不穩的靈魂返受到了震動，字元耗費自身的能量才再次穩定了靈魂。

肉眼可見的，字元傾瀉下的能量在血色靈氣的消磨中愈淡薄。

他掃視一圈，在未現那道殘魂身影后，僵硬的神色緩和了些許。

與此同時，青年身後，一道白色殘魂緩緩升起，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探究。

楚言抬手，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顆玉白色的珠子，對準了青年的後腦...

珠子脫手瞬間，青年突然轉身，僵硬的臉上扯出一絲僵硬的笑容。

“還真是小瞧你了。”

珠子以一種可怕的度破開籠罩在周身的層層血色靈氣，最終卻硬生生的在青年眉心之前剎住了，輕飄飄的懸停在半空，突然炸成了齏粉。

楚言挑了挑眉，令人沒想到的是，青年竟在最後一瞬脫離了混沌狀態，重新掌控了意識。

“可惜了。”

再次看了一眼那幾乎快完全熄滅的金色字元，楚言輕嘆一聲，默默收起了手中餘下兩顆珠子，放棄了再次出言刺激青年的想法。

他比誰都清楚，能從那種混沌狀態中掙脫出來的傢伙，意志得有多可怕。

眼下，這人已經完全清醒，再用言語刺激他心神失守，恐怕也是多此一舉。

此時，如果周遠在這就會現，這三顆珠子來自於楚言之前扔給他的那串念珠...

青年表情晦暗，抬頭看了一眼懸在面前的珠子，又看了看眼前這道帶著一臉惋惜模樣的一殘魂，他雖然面上平靜，但心下只覺得靈魂深處隱隱生出一種惡寒。

不得不承認，眼前這縷虛幻到即將消散的殘魂很會搞人心態。

但更可怕的是，不過是一道魂體，卻能在這可以輕鬆汙染靈魂的靈氣中安然自若。

剛才他從那顆小小的珠子上竟真的感受到了危機，雖說不能致死，但若是自己真的在一道殘魂身後跌了跟頭，恐怕他在那位眼中的價值也會再度貶值。

他對楚言的瞭解不多，或者說根本沒什麼瞭解，但這人對自己的瞭解似乎不少。

他之前認為這傢伙就是他另一半分魂，哪怕生出了自己的意識，也不過是另一個翻版的他罷了。

更何況當時融合兩道分魂之時，沒有受到任何阻力，青年只當兩道分魂本屬一體十分契合。

但現在看來，似乎哪裡出了岔子。

這不知道來歷的傢伙完全就是他計劃中的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