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聲吹過,蘇言耳邊隱約聽到了沙漏流逝的聲音。
眼前的世界忽然化作黑白。
“等等……你……”
蘇言還想向白熊警官追問什麼,墨水般浸染的黑暗湧入了視野。
景象一陣變化,他來到了黑熊偵探事務所門前。
這幾天熟悉的大門透露出異常的古木檀味,似乎想要掩蓋些什麼。門上上了鎖,怎麼也推不開。
蘇言用力地拍打著大門,大聲呼喊著什麼,聲音卻像沉入海底一般,還未出口就漸漸被吞噬。
最後,他索性用身體用力地撞起木門。
砰的一聲,足足花了十分鐘,蘇言才把門撞開,月色無光,黑漆漆的室內傳來了血腥的味道。
蘇言心中湧起淡淡的驚懼感,下一瞬,一道雷光忽然劈落,將周遭照亮了一瞬。
眼前的一切,深深定格在蘇言的瞳孔。
黑熊偵探端坐在桌椅上,神情露出前所未有的驚愕,在他的胸口,心臟像是被活活掏出一般,黑漆漆的鮮血流出。
蘇言手指漸漸湧現些許溫潤,他若有所感地低下頭,抬起兩隻手掌。
刺鼻的血腥從沾滿鮮血兩雙手傳來。
手中,是一顆還在不住跳動的心臟。
轟隆——!
震耳的雷聲響徹腦海。
景象再次天旋地轉起來。
“你還好嗎……”
“你還好嗎,先生……”
“先生!!”
蘇言陡然睜開了眼!
白晃晃的天花板,溫暖色調的照明燈,周遭的世界似乎恢復了彩色,但絲毫給不了他安全感。
“這裡……是哪裡?”蘇言驚恐地晃動著腦袋,沙啞著聲音問道。
他看清了眼前的人,這是一名穿著醫生制服的女子,面相樸素,給人一種職場氣息。
“您又不記得我了嗎?溫妮,您的主治醫師。”
溫妮似乎在紙上書寫起什麼,一邊耐心解釋道。
“您已經入獄三個月了,但依舊給工作人員們添了不少麻煩,因此我被派來調查您的情況。”
蘇言低下頭,現自己穿著一身黑白條紋的囚服,被固定在一個安全椅上。
眼角餘光處,是兩個藍色制服的獄警打扮的男子。
“我,犯了什麼罪?”蘇言感覺腦海還是一陣混沌,甚至有些刺痛。
“您可能無法接受。”溫妮抽出了一疊資料,“但確鑿的證據說明——”
“是你殘殺了年輕的歐文夫婦,並將女僕卡蓮虐待成精神疾病、也是你教唆戴夫對他的養女們痛下毒手、最重要的是,你還分屍了一直以來為你提供食物和住所的希特先生。”
聽著這些熟悉的名字,蘇言腦海中的亂麻一下子被理清。
他徹底清醒過來。
剛剛他分明還在和白熊警官對峙,怎麼忽然就變成了入獄三個月的罪犯了。
為什麼那些罪名都強加在了自己身上?
“等等,那黑熊偵探呢?!”蘇言想起不久前在事務所看到的一幕,忽然開口道“黑熊偵探還活著嗎?他怎麼樣了?!”
“你在說什麼?先生?”溫妮露出一抹疑惑。
蘇言深吸一口氣,“女士,對你來說這可能很費解,但我希望你能把白熊警官找來,如果一切都和你說的一樣,那一定和他有關。”
溫妮的神情更加不解了。
就像是從來不知道這兩個名字一樣。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先生。”溫妮的語氣中似乎出現些許慍怒。
“你口中的這兩個人,根本不存在!”
不存在?
蘇言愣住了。
“不可能啊……如果他真的有修改記憶的手段,那玩家的到來與否根本起不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