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嚇得誰也不敢坐那張沾血的板凳,我稀裡糊塗成了掌櫃。”
“這不算什麼,因為我聽說隔壁酒肆、青樓,死的人更多,一茬又一茬的。”
“我沒有按掌櫃的那一套,和其他夥計平分起來流水錢,他們可能背地裡在罵我傻吧,但表面上都感恩戴德,也徹底熄了別的心思。”
“我也只是想在這裡再多待一會而已。”
“過幾天,隔壁的酒肆青樓血腥味快衝上了天,一群夥計圍上了我,他們聽說了我的好待遇,纏上我,讓我買下鬧出簍子的‘先烈’抵押給其他俠客的酒肆、青樓。”
“我答應了。”
“要補足這段虧損花了挺長的時間,長到客棧裡夥計都離開了,我還沒有離開,從酒肆青樓臨時調了幾個夥計來。”
“他們對我沒什麼鬼心思了,看到我和他們一樣還留在這,說明我沒有剋扣一絲工錢,他們很滿意。”
“我熬走了最後一個夥計,才差不多補足了虧損,沒辦法,我本來就沒有經商才能。”
“好在,現在,我有了一棟客棧、酒肆、青樓。”
“我不懂它們的具體價值,所以我只換到一本武林秘籍。”
“臨走時,我還能看到吊在外面杆子上殺雞儆猴的頭顱,很多都是曾經熟悉的面孔,但都腐爛得差不多了。”
“要是他們老實點,現在,應該也在不知道哪裡好好活著吧……”
三號的聲音接近尾聲,令在座的眾人回味無窮。
二號離三號離得最近,她皺眉苦思著,也想不出三號這張算什麼「罪狀」,她總感覺有哪裡不對,但又想不清楚。
“為什麼?三號,你也是「無罪者」嗎?”蘇言目光深深看了三號一眼。
但又很快下移,落到他身前那支毫不起眼,只沾著零星鮮血的筆上。
“不,那不合邏輯。”
蘇言隔著面具揉了揉眉心,相比一二號的可笑和粉飾,三號的罪狀是另一種層面的違和,他想要窺清裡面的細節與蹊蹺,但他需要時間。
但是,四號的倒計時,已經開始了。
宛若比利的險惡用心一般,他沒有給任何人思考的時間。
“我是四號。”
四號的聲音一開口就帶起酷烈的殺氣,映照在他兇戾的「悟空」面具上,令人膽寒。
“我,是一名「劊子手」。”
不出所料的,從他嘴裡吐出的,是令人膽寒的話語。
“我在遊戲裡殺過很多很多的人,有的是npc,有的是玩家,他們都稱呼我為劊子手、殺人狂魔、惡魔——這些都無所謂。”
“我不在乎。”
氣氛僵硬了些許,連會議室也「安靜」了很多。
安靜?
“……”
所有人都疑惑地抬起頭,看向四號,他依舊是那般冷冷的目光,但手中的罪狀已經合上,被他按在了桌上。
他的脖子上,倒計時還在有條不紊地減少著,如今剛過了不到一分鐘。
他沒有再念一個字。
二號的眼睛頓時瞪大了。
“zen……唔——!”一號還沒明白情況險些訝聲,但很快被他反應過來,恐懼地捂住嘴巴。
生怕剩下的音節從指縫裡漏出。
所有人都知道他要說什麼。
【怎麼可以這樣?】
蘇言瞪大了眼睛,內心暗道“原來如此,竟然可以這樣,四號,在「透過這個遊戲」上,你比我高明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