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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記憶犯罪(二)

他最擅長的就是幫助病患處理大腦內記憶相關的問題,辦公室裡電子錦旗都飄滿了。如果完全顯示出來的話,你走進他辦公室都根本看不清年醫生的臉,只能看到漫天彈幕樣的溢美之詞。

就這麼一位牛氣沖天的記憶神醫,還不是要小心翼翼跑來找陳大戶幫忙。一想到這裡,陳大戶心裡就微微有點小得意。接這種單子最爽了對方為了讓自己保守秘密,向來是會毫不吝嗇甩一大筆錢來做封口費最重要的是,讓記憶領域的大牛擺出一臉有求於人的樣子來,真是太爽了,哈哈。

預約的是下午兩點,但是dr.年提前十五分鐘就悄悄等在事務所門口了,估計是怕別人認出自己,還小心翼翼地戴上了墨鏡、帽子、圍巾和口罩做偽裝,猛地一看有點像冬天版的科學怪人。

“喲!您請進請進,別站在外面乾等啊,我特地為您把前後半小時的空檔都排出來了,專門等您的。”陳大戶笑盈盈地衝出來迎接自己的這位大財神。

dr.年一直到走進談話室才敢卸下偽裝,長嘆一口氣,把整個人縮在沙上,看上去這位一米八幾的中年美男子都快蜷成一隻受驚的小狗了。

“拜託陳先生一定要救救我,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客氣了客氣了,您有什麼要求隨便提。”陳大戶掏出自己口袋裡的小筆記本,做出一個尊敬的聆聽態度。雖然現代人都流行請機器人秘書,但是做他們這行最忌諱的就是第三方干預,只有傳統的紙和筆才能讓驚弓之鳥的顧客放心。

大約是從上個月開始,我現我逐漸喪失了一部分記憶,準確地說,是我做手術時的記憶,不管我怎麼努回想都是枉然。一開始只是喪失片段性的記憶,現在越來越嚴重,比如我早上剛做完手術,一出手室就完全不記得我幹了什麼。”年醫生顫抖著雙手,不停地撫摸著自己的膝蓋,頭越埋越低。

“有造成醫療事故嗎?”

“沒有,一例都沒有,術後我檢查過所有的病患,恢復效果都非常棒,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我真的很擔心、很害怕,我自己私下也給自己的大腦做過檢測,各種掃描都沒現任何病狀,可以排除是病理性造成的失憶…”

陳大戶微微著眼睛,打量著年醫生還小幅度擺動的手,突然打斷他,“那你有沒有考過物造成的可能性?”

年醫生佛明到了什麼生聲一樣,身體地料了一下,然後慌失地起頭來看了一眼陳大戶,再迅低迴頭,了下嘴“這個,我也有想過

“沒有猜錯的話,醫生是有長期吸毒歷史吧!且你的是市明今禁的記類精神性毒品,別各cp616,是利用化學應為自的大腦產生虛假的快樂記憶,以到精神的效果。”陳大年用筆在筆記本上重重地畫了一個圈,“但是這種毒會造成吸食者在毒期身體動不止,你現在的症狀就是最典型的cp616戒毒症狀。“沒有辦法,做我們這行壓力實在是大大了,經常會看到病患痛苦和曲的記憶,連心理醫生都無法緩我的精神壓力,其實早年在讀大學的時候,我就偶爾會靠一些記憶相關的軟性精神毒品來幫自己入眠。”年醫生,您不用跟我解釋,我又不是您的上級領導。”陳大年堆起一臉商業性的容,“我的意思其實是,您別擔心,如果是cp616造成的記憶力囊,我保證只要十分鐘的時間就能幫您解決,這還是一起算了劑起效時間哦!

一聽到這句斬釘截鐵的承諾,年醫生整個人都彷彿從絞刑架上被救出來:“那,那真是太好了。如果你真的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昨天我們談的費用我給雙倍!不,三倍!”

要的就是給我漲薪酬!陳大戶兩眼放光起來,不過他也沒撒謊。這些日子裡,在他手上,年醫生這樣的都市精英階層因為嗑藥嗑出副作用的顧客確實不少,而且解決方式其實也很簡單。

當然這個屬於商業機密,還是他當年做警察的時候誤打誤撞現的。cp616就像個泡泡糖製造機,雖然能隨時彈射出很多美妙的記憶,但是完全不懂垃圾回收意識。時間一久這些陳舊的虛假記憶就會擁堵人類大腦正常記憶的空間,大腦的自動防禦體系就會對這些過剩的記憶進行封存查處,這一過程中不小心誤傷正常記憶也是很正常的。

比如年醫生,他最恐懼、最不想面對的就是自己手術過程中開啟病患記憶那一部分,cp616一定為他製造了不少虛假的、美好的病患記憶。毒品既然能製造出欺騙大腦的記憶,自然也會害得大腦將所有的病患手術記憶視為過剩記憶溢位,直接通通封存。

陳大戶只需要花幾分鐘找到大腦封存庫,把真實的記憶釋放出來,再消融掉cp616留存在大腦裡的垃圾以及cp616本身就可以了。

只要年醫生不復吸,這樣的情況就不會再生。當然,陳大戶其實是歡迎年醫生復吸的,這意味著他將成為自己的Vp年卡客戶,而這種“清理”費用反正人家也消費得起,用錢換cp616帶來的快感,是不少有錢人最終的選擇。

但是當陳大戶透過聯結器走進年醫生大腦記憶區後…“你大爺的!此處遮蔽不和諧詞語五千餘個”哪個變態會將自己的大腦警戒值提得這麼高?陳大戶幾乎是一隻腳剛剛踏入就遭到了瘋狂的攻擊,連掏手機設定計時器的時間都沒有。被追了半天,付出左臂右臂全部中彈的代價之後,痛得齜牙咧嘴的陳大戶才逃到記憶封存區。

本以為這是一場血戰,沒想到這個倉庫大門口只有一個瘦弱的小男孩。

“叔叔你是來幫我的嗎?”

還沒反應過來,小男孩已經一頭撲到陳大戶身上,眼淚鼻涕擦了他一身:“終於有人來幫我了,太好了嗚嗚嗚。”

陳大戶艱難地抽出一隻手把手機計時器開啟:“別哭了行嗎,哎呀你要勒死我了,快鬆開我行不行!”

哄了小男孩幾分鐘後,對方才停止抽泣,可憐巴巴地拽著陳大戶衣角陪他走到記憶區封存大門口。

“這個門密碼是616,叔叔你快去吧!”

陳大戶輸入密碼,大門果然應聲而開。走進去以後陳大戶再一次眼前的景象驚呆:這裡有大約成百上千個年醫生正在手術檯上忙碌著手術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