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塔內,四處雕樑畫棟,古香古色的。
在玲瓏塔的塔壁上掛著歷代帝皇的畫像,那沖天的劍眉充滿了凌厲的帝皇之氣。
塔的中間有一箇中年人盤膝坐在這兒,他穿著一身皇袍,頭頂著帝冠。
他背對著蘇文大太監,引動著人要前去打他一掌。
上去打他一掌?
這樣的念頭在於蘇文大太監的心裡只是一閃而過,並不敢付出實踐。因為,他深知這個男人的可怕。
“你不出手,那就沒有機會了。”中年人淡淡地說著,絲毫不擔心蘇文大太監會出手暗算他。
“奴才哪敢。”蘇文大太監雙膝跪倒在地,整個身子誇張地趴著,額頭觸地,上身都要與地板平行了。
他在先皇姬隆基的面前都沒有這麼的卑微。
他做出這副如狗一樣的姿勢,當然是為了向中年人表自己的忠心。
“沒有那就最好。”中年人的聲音依舊平靜。
蘇文大太監雙手悄悄地握緊。
“他選誰為帝?”中年人淡淡地問道。
蘇文大太監猶豫片刻後,雙眼一閉,向著中年人如實地說道“十六皇子。”
“哦!”
中年人有些意外。
莞爾,他笑道“不愧是老奸巨猾的老東西,也難怪那件事生後,這麼多年,朕再也無法插手到朝政之事。”
一副狗奴才樣子的蘇文大太監自然是清楚老皇上與太上太皇這些年的關係是多僵。
“他想讓十六皇子繼位。”笑了笑的中年人道“那朕偏偏不如他意,看他在九泉之下,又奈何不奈何得了朕。”
中年人的話語裡有著些許的挪逾,可見姬隆基的手段也讓中年人吃了苦頭。
“唉!”蘇文大太監嘆了嘆氣。
“你退下吧。”
中年人依然背對著蘇文大太監,捏了捏拳頭的蘇文大太監數次想要對中年人下手,但都被他及時地止住。
“是!”
蘇文大太監應了聲,他弓著背,緩緩地往後退去,不想讓中年人看到他難看的臉色。
在退出玲瓏塔的時候,他看到了御史章贛。先是眉頭一皺,看了一眼他手裡的錦盒,心裡恍然過來。
他們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而後,蘇文大太監退出玲瓏塔,御史章贛進入到了玲瓏塔內。
“嘭!”
御史章贛進入到玲瓏塔內後,硃紅色的塔門緊閉。
“何事?”
中年人轉過了身子,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很像姑娘抹了水粉。當然,他一個大老爺們,不會去抹什麼水粉。
看來,他是在玲瓏塔內太久,久未見到陽光的緣故了。
御史章贛與蘇文大太監一樣,恐慌地跪倒在中年人的身前,低著頭,額頭貼著地板,絲毫不敢抬起頭來看中年人。
即便是視線的餘光,他也不敢。
“這是大皇子獻上的東西。”
御史章贛將一個錦盒高高地舉過了自己的頭頂。
“原來你是要當說客啊!”中年人的語氣依舊平淡,高高地俯視著御使章贛。
“請太上太皇過目。”御史章贛十分謙卑地說道。
很難讓人想象這是在聚緣湖的酒樓上,以一句話讓太常之子懼怕不已的存在。
“好。”姬廣道“那朕就看看大皇子獻上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