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又一天!
很快五天時間過去了!
這五天裡,大雨下了停,停了又下。
老天就像捅破了個窟窿一般。
范陽城外的大水,始終保持著胸口位置,有的地方更是沒過了頭頂。
在死了四隊人的代價之後,高幹等人總算搞清楚了。
西邊是洶湧而來的洪水,東邊更是深不可測的汪洋。
只有南邊和北邊,五里之外,才是高地。
兩條河流開挖出來的河水,匯流到中間,加上大雨,范陽城好比河中的島嶼。
想要出去,只能從南北兩邊想辦法。
在此期間,他們組織了無數次衝擊。
可他們的行蹤馬上被五里外山坡上公孫續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因而,他們向南邊走,還沒等他們涉水到兩邊的乾燥之處,便衝出一大隊騎兵等候在那裡。
先是用密集的弓箭射擊,等他們靠近後,又是一陣衝殺,根本逃不出去。
好不容易衝上乾燥之地,一員看起來儒雅無比的將領,帶著一百個手持長戈計程車兵一頓猛啄。
那個大將更是狠辣,好像這些幷州士兵欠他錢一樣,手中長槍如毒蛇,逮到人就是一個大窟窿。
往北邊走呢!
從范陽城撤走的那些幽州軍也出現了,還有那隊三千騎兵。
他們在那頭高地上擺好陣勢等著幷州兵靠近。
只要一接近,就是劈頭蓋臉一陣箭雨,然後是猛砍猛殺,
武器缺失,盔甲不整的幷州軍,就如同被殺雞宰鴨一般隨意。
高幹已經組織了多次千人隊,五千人隊,甚至萬人隊!
但是,無一例外,都被趕了回來,徒勞無功。
疲憊之軀,哪能扛得住以逸待勞。
高幹又怒又急。
士兵一天天減少,一個個餓著肚子,身上衣服就沒幹過。
人倒黴起來喝水都塞牙縫,想要生火取暖,全軍竟然找不到一個火摺子。
你說氣不氣人!
好不容易才用鑽木取火起來,糧草沒了的事情又包不住了。
士兵在騷動,無數士兵悄悄逃走。
每一天,高幹無不是在煎熬中度過。
直到第五天,洪水才慢慢退去。
高幹的五萬人困在范陽也整整五天時間。
他眼巴巴等待的兩萬袁大公子大軍,一個影兒也看不到。
而他自己,也餓了五天,心力交瘁,眼圈黑,嘴唇乾裂。
戰馬殺光了,就連老鼠都抓來吃了。
在這樣下去,估計要人吃人起來。
整個幷州軍,在范陽城這個孤島上,受盡了噩夢般的折磨,已經到了崩潰邊緣。
此刻,只剩下了餓得兩眼冒綠光的三萬人。
一個個虛弱得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
人類的普遍生存極限是3o天左右。
然而因為心裡因素及周圍的環境影響等,一般不吃不喝只有3天,有水源可以堅持到7天。
高幹這部幷州軍,堅持五天,已然是很了不起了。
“早知道如此,第一天就該全軍殺出去,哪怕折損一半人,也要離開這該死的地方!”
高幹腸子都後悔青了。
這個公孫續太歹毒,太慘無人性了。
為了滅掉他這五萬人,竟然如此有耐心的用大水整整困住了五天。
看到大水滿滿退去,高幹決定殊死一搏。
他召集起所有將校和士兵,決定向南突圍,只為了活下去。
“幷州的兒郎們,把你們帶到這裡來,沒有建功立業,滅掉公孫續,反而讓大家陷入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