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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小額銀票

依趙然辦法,哪家錢莊發行的小額銀票,哪家錢莊必須承諾無條件兌換現銀,絕不允許發行了之後不兌換的情況,一經查實,以擾亂銀錢秩序條例查辦。

大明沒有這條罪名,所以趙然說的是條例,他要求時維明以寶鈔司的名義起草一條法令,交廷議商討。

黎大隱和時維明同時讚道:“不錯,如此一來,風險就轉移到了各大錢莊,小額銀票就算出了問題,也不是朝廷的事,而是各大錢莊的事!”

趙然道:“雖然說是各大錢莊的事,但哪家的小額銀票出了問題,寶鈔司必須兜底。”

黎大隱問:“這是為何?”

趙然奇怪的問:“寶鈔司不兜底,錢莊憑什麼拿真金白銀購買你的小額銀票?不僅兜底,還要同意回購,哪家錢莊現銀不湊手,可以拿小額銀票向寶鈔司回購現銀,寶鈔司必須無條件支付!”

他提出,寶鈔司建設一個堅固的地下銀庫,各大錢莊以真金白銀購買小額銀票,一兩現銀兌換一兩小額銀票。等小額銀票信譽建立起來,寶鈔司再依託自己庫存的鉅額現銀,發行寶鈔司自己的小額銀票。

黎大隱拍了拍腦袋:“都被你繞得有點暈了。”

時維明道:“我明白方丈的意思了,所有的小額銀票只有寶鈔司有權力印製,印製之後賣給各家錢莊,以各家錢莊的信譽來促成小額銀票能夠最終匯兌天下。等到小額銀票的信譽建立起來,天下人都信任了的時候,寶鈔司再發行自己的小額銀票,到時候發多少就賺多少,是不是這個道理?”

黎大隱不拍腦袋了,改拍大腿:“妙啊,原來如此,致然真是摟錢的耙子啊!”

趙然一臉黑線,心說這是我的本意嗎?當即予以糾正:“兩位可不能有這種想法,如此一來,豈非又回到了寶鈔的老路上了?我們的最終目的,就是解決大明的錢荒問題,和寶鈔司摟錢沒任何關係。再說了,寶鈔司摟錢在手,和大隱你有一錢銀子關係嗎?”

黎大隱笑著沒說話,但對趙然的說法明顯不以為然。

不過有時維明和黎大隱的打岔,倒讓趙然自己找到了一個缺陷,就是將來濫發小額銀票的風險漏洞,思考片刻後,道:“可以在寶鈔司組建一個聯席委員會,由各大錢莊派人擔任委員。委員會的存在,就是為了監督寶鈔司不濫發小額銀票,每一次印製小額銀票,都必須由委員會同意。”

時維明道:“趙方丈的辦法是很好的,但是有個問題需要解決,怎麼才能讓各家錢莊把真金白銀送到寶鈔司,換取寶鈔司印製的小額銀票呢?”

趙然道:“事情當然不可能一蹴而就,我的想法是春風化雨、潤物無聲,平平淡淡開始,不聲不響發行。發行的時候主要透過兩個辦法讓錢莊產生購買意願……”

“其一:君山移動所賣的飛符,除非上萬張飛符的大宗批發,其餘只收小額銀票,不收現銀,各家館閣宗門想要購買飛符,就必須支付小額銀票,否則不賣……”

“其二:今後雞鳴觀發售海貿許可證,只收小額銀票,其餘一概不要,現銀、大額銀票,雞鳴觀都不認可,沒有小額銀票?對不起,去錢莊換,哪家錢莊有小額銀票,就去哪家錢莊……”

“其三:《君山筆記》、《皇城內外》、《靈寶新說》的徵訂,只收小額銀票……”

黎大隱大笑介面:“其四:修行彩票的發售,只收小額銀票,沒有小額銀票?對不起,這一期修行彩票與您無關!哈哈!”

趙然衝黎大隱挑了大拇指:“大隱說得好!這些小額銀票到了我們手上以後,我們再想辦法花出去,花不出去的,就先存著,有寶鈔司的庫銀在,這些小額銀票與大額銀票無異。總之一步一步來吧,爭取用三年、五年的時間,讓天下人都認可小額銀票。”

時維明瘋狂的記錄著趙然的話,等趙然說完,插話道:“以下官所見,其實是用不著三年五年的,小額銀票的本質,其實就是大額銀票,甚至比大額銀票還要穩妥,因為朝廷願意兜底兌換。”

趙然道:“你回去以後召集人手仔細研究研究,爭取儘快拿出一套制度和辦法來。對了,黎院使剛才說的什麼發多少賺多少,這句話可不要帶回去亂講。”

時維明點頭:“下官明白。那麼剩下的就是技術問題了,趙方丈,下官剛才想到了一個問題,以大君山的修行手段,當然能確保各大錢莊不自行印製小額銀票,但以修行手段印製,怎樣確保印製的產量?要知道,這可不是幾千、幾萬,而是幾百萬、幾千萬。”

趙然笑道:“我連飛符都能年產數百萬,區區小額銀票而已,算得什麼?”

時維明回去了,他需要擬定很多規章制度,思考具體的操作方案,這件事也不是能夠著急的事,大明的錢荒不是一天兩天了,指望短期就能解決,並不現實。

在江邊,趙然和黎大隱最終拍板,於十一月正式開工興建景觀帶,同時,趙然設計的景觀別墅效果圖將很快刻印出來,展示在《皇城內外》上,向京城的富戶們預售,按趙然的說法,這叫賣樓花。

黎大隱雖然不知道樓怎麼就能花了,但對這種形式非常贊同,舉雙手支援。

談完事,趙然問黎大隱:“老黎,你們三茅館有沒有飛行法器?”

黎大隱道:“當然有的,致然要用?我讓雲翼取來。”

趙然想了想道:“後天吧,我要去一趟武當。”

趙然回到雞鳴觀後,小道士楊文福向他稟告:“趙方丈,有位東極閣的修士在慈航殿中等您,等了快一個時辰了。我說您不在,他卻說要等到您回來。”

東極閣?趙然提高警惕,問:“是誰?”

楊文福道:“他說他姓衛。”

趙然當即喜道:“這是朋友。”

衛朝宗在慈航殿中等了趙然許久,終於是把人等回來了,趙然望見他時,只覺神情氣度與往昔有些不同,更顯高深了,於是致賀:“恭賀衛師兄成功破關,神識生嬰,由此而入鍊師境!”

衛朝宗微笑道:“一出關,我就趕到京城來見致然,哪裡也沒去,旁人誰也沒見。”

趙然道:“實在是師弟我的榮幸!衛師兄何必在此等候,一張飛符,我必然立刻回來的。走,到我的景陽樓去說話,你還沒去過呢,一邊看景一邊喝酒,你我共敘別情。”

衛朝宗嘆了口氣:“不如此,不能顯出我的誠意啊。致然,我是來向你道歉的,代表靈濟宮,代表東極閣,前些天的事情,實在是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