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有一段路,回頭望去,蒼月冷還杵在院門口,他眼睛目送著我,也不知我有什麼好讓他留情的,這般不捨。
回頭的一瞬間,我看見他身後的高院樹枝頭有一抹黑影掠過,再正眼瞧已經沒了身影,像是陽光照射下,我看花了眼,出現了幻覺。
可我敢篤定,我看見了!
是誰?想做什麼?聽到了多少?
想來在我之前便進了院去,屏了呼吸,不然我不會沒現他。
蒼月冷見我停留回望,以為我在看他,還揮了揮手與我作別。
他無事,那人已離開,想來已無事,那人應該是因我而來,不會對他怎麼樣,況且還有那幾人在院中。
也不知是誰,這暖風看起來也不簡單!
回到街鎮隨便尋了家麵攤,叫了碗麵,放好調料正準備吃,對面突然坐下來一人,把劍拍在桌上,單薄的桌子,被振得顫了顫。
想來是拼桌的,我也沒在意,也沒抬頭看,我低著頭吃我的,哪知那人卻開口說了話。
“姑娘喜辣!”
我繼續嗦了一口,點了點,我想著不理他便好,哪知那人卻是個話嘮子。
“姑娘這般喜辣,為何會來暖風?應該去北嘉,那裡辣子夠辣,夠爽!”
辣子又不是稀罕物,商販流通,哪地都有,都可以吃到,我去哪兒吃不重要,而怎麼吃才重要。
聽他這話,我才緩緩抬頭看去,對面那人一身痞氣,舉手投足間卻又帶著江湖人的豪爽氣息,模樣長得不錯,只是面板有些黑黃,一雙眼睛黑黝黝的正盯著我看,兩腿分開而坐,高壯的身子微斜,一手按著大腿,一手按著桌上的劍,
他的身體正好為我遮住了刺眼的陽光。
我看著他不言語,他盯我,我也盯他。
“姑娘這雙漂亮且充滿智慧的眼睛會說話,好像在罵我?”
看來還有些自知之明,不算太笨!
我輕扯了扯嘴角,滿臉不屑,直覺告訴我,此人不簡單,絕不是個善茬,故意找上我,看是巧合實則故意為之。
他坐下只顧與我套話,不招呼攤主給他弄吃的,只與我套近乎,若不是故意,那便是不懷好意。
“姑娘,瞧不上我?”
我抬了抬下巴,笑看他猜我臉色說話,不錯嘛,猜得都挺貼近。
“姑娘莫不是個啞巴?”他摸摸下巴,有些懷疑,還有些遺憾。
瞧他那憨憨模樣,我心中直搖頭,不能和他說話交流,會把我帶傻的。
我端著碗換了一桌,他隨即跟了上來,叨叨不停。
“真不能說話?這模樣瞧著上乘,嘴唇瞧著也是讓人垂涎欲滴,想一親芳澤,怎麼就啞了呢?”
他口無遮攔,流氓之語,瞬間讓我氣性上頭,我出手極快,劍光一閃,便割掉了他一隻耳朵。
他無恥的笑還掛在臉上,周邊都沒看清楚我做了什麼,直到有血滴在桌上,一滴,兩滴,三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