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沈朝陽他們約好了時間之後，楚橫他一下班就屁顛屁顛的帶著老張直接殺向了老莫餐廳。
老莫餐廳跟新僑飯店雖說都是以俄式西餐出名，但從外部看去，整個莫斯科餐廳就宛如一座西式宮殿，在這遍地都是青磚黑瓦四合院的四九城裡，那可謂是真叫蠍子拉粑粑，獨一份啊！
老張他也是第一次見過裝修如此華貴典雅，氣勢恢宏的建築，表情頓時就有了些侷促。
“橫子，咱是要到這裡來吃飯啊？這，這也……”
老張這土鱉，看著給他第一印象就覺得消費應該很貴的老莫，他使勁的搓了搓自己的手。
“嗯吶！咱這求人辦事，不得挑個好地方啊！”楚橫沒搞懂老張的心思，就隨意的敷衍了一句。
張愛軍他聞言咬了咬牙，最後狠下心來說道“橫子，不能因為我的事兒，讓你這麼破費，今晚請客就由我來掏錢吧！”
“哼……”楚橫瞪了一眼老張，然後冷聲說道“張愛軍同志，你要這麼說，那咱們以後就別處了啊！你到了我這，吃頓飯還能讓你掏錢？……你這在臊誰呢？想打我的臉是不？”
老張他急忙擺手，“不是，不是……橫子，我不是這意思，我就是覺得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不得請客表示一下啊！”
“可拉倒吧！”楚橫不耐煩的揮手，“老張你要真想請客，那就等我去東北的，到時候你想不請客都不成，到時候那些什麼山珍野味的，你通通都得給我端上來！”
“那好吧！”張愛軍被楚橫這麼一懟，也就沒了脾氣，無奈的看著楚橫，苦笑著說道“兄弟，你放心！如果你來了咱東北來，必須是最高規格得待遇！”
“哈哈…這就對了嘛！”楚橫大笑著拍了拍老張的肩膀，“放心，就衝你老張這句話，東北我以後肯定去！……對了，老張，聽說你們那的母豹子特滋補，女人吃了能美容養顏是不是真得？”
“那必須真啊，這母豹子肚子裡有油水，吃了不僅能美容養顏，還能滋陰補血呢！”
“呃……”楚橫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那老張，等你回去了，想辦法給我捎兩斤過來！”楚橫這麼做，也是為了安撫老張他不安的內心，畢竟一味地付出，哪能比的上兩人禮尚往來，互幫互助，來的感情深厚呢！
聽到楚橫想讓自己幫忙，老張也跟開心不已，“嗐！橫子你想要吃母豹子這還不簡單？你可別忘了咱可就是山裡人！這母豹子還不是想抓多少就抓多少？……你等著，我明天就去拍電報，讓場裡送貨過來的時候，給你整個十斤八斤的！”
“那可就謝了啊！老張……”
“見外了不是！橫子你幫我這麼大的忙，我就送你點母豹子，我這心裡還過意不去呢……要謝，也得我謝你才是！”
“哈哈，老張，我原來咋沒現你這人，怎麼變的這麼虛偽呢！……行了，一世人，兩兄弟，你和我之間，不用說這些！”
到了地方，楚橫抬眼一看，嚯！好傢伙，老莫的門口聚集了一大堆人，而這些人裡，有一大半都他孃的是熟人，全是大院裡的子弟們！
這幫大院出來的小年輕們，平日裡最喜歡來老莫門口裝批，甭管他們進不進去吃飯，反正只要下了班，來得到老莫的門口站一會兒才行。
楚橫作為一個掉入錦鯉池的王八，平日裡跟這個喝，陪那個玩的，凡是在四九城中數的上號的小年輕，就沒他不認識的。
這熟人見面，自然不可能裝成不認識，楚橫他摸出兜裡的香菸，走進人群，然後跟所有認識的人嘻嘻哈哈兩句，散了一包煙之後，沈朝陽和丁文斌倆人才趕了過來。
“哥幾個，你們聊著，我等的人到了，以後回見啊！”
楚橫對著姍姍來遲的兩人舉手揮了揮，然後對圍著自己身邊的人說了一句後，楚橫他們就湊齊了人，進了老莫餐廳裡。
等楚橫走了之後，就有不認識他的大院子弟問身邊的哥們，“嚯！這人是誰啊？他這玩的挺牛批呀！這麼多的山頭子在，他怎麼看似跟誰都能整兩句的？”
“不是吧！老鐵……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問話的那哥們得了楚橫散出去的香菸，他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指著楚橫他們離去的身影，“他旁邊的沈朝陽你總該認識吧？……那傢伙可是在酒桌上號稱不倒翁的四九城海王，一人就幹掉了內蒙來的酒神，可算是替咱四九城爺們掙了臉面，我前幾天還跟他一塊吃飯來著，好傢伙，那喝酒就跟喝水似的，你都不知道那來者不拒，千杯不醉的架勢，看著忒嚇人………”
那鐵哥們正跟人吹著牛批，突然旁邊就有一個領頭的大院子弟，他看了一眼手錶，就喊道“來來來，綠院的都過來，老莫聚餐報了名啊！……一人五塊錢，到時候多退少補！”
於是相當炸裂的一幕出現了，有好幾個手頭拮据的頓時就叫苦連天起來。
“哎呦喂！這都馬上要到月底了，我上哪弄這五塊錢去？小五啊，你富裕不？先借哥哥一點兒！”
“波哥，你想啥呢！你都沒錢了，弟弟我還能有？”
“這樣啊！那哥幾個你們誰借我五塊錢，等過兩天開糧了，我還他五塊一……”
可惜啊，這老鐵吆喝了半天，也沒人伸手搭理他……因為今時不同往日，這幫大院子弟們也是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他們一個月的工資就那麼多，而且有的要養家，有的要上繳給家長，這零花錢就這麼點，就算是想借，那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呢！
呵呵，誰能相信，眼前的這幫連個飯錢都掏不出來的窮批們，會是一群功勳之後，更別提往後推個幾十年時間，個個身居要職的大院子弟們，年輕時能是這個吊樣？
不過這年頭的二代們，真實情況就是這德行，下個館子吃飯都得湊份子，完全沒有後世那種吊炸天的逼格在，而且就這樣還有掏不出錢來，最後黯然離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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