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羽停在了半空，他已經感覺不到朱竹清的氣息了。

心中猛的揪了一下，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心痛。

她死了，跟著自己的人，又死了一個。

“老大，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嫂子！”腥風哭喊著，它是眼睜睜看著朱竹清被吸入黑洞的。

雪羽閉著眼，吐出一口氣，這怪不了腥風，要怪，只能怪他，來的太晚了。

“老大，我……你處罰我吧，是我沒用……”腥風眼中流淌著淚水。

雪羽搖了搖頭，或許，孤身一人，才是他的歸宿吧。

微閉的眼眸中，似乎留有一滴晶瑩。

記得初見她的時候，她還是個勇於對抗命運，逃離家族，只為變得更強的十二歲女孩兒。

那時候他們萍水相逢，幾次見面，說過的話，甚至不過五句。

幾年時間過去，那個身材爆炸的女人又一次出現在他的視野中，可他們已經是敵人了。

她怒吼著要殺了他的那個夜晚，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一個女人的身子，儘管滿是傷痕，並不誘人。

教皇殿，她毅然決然地與自己的隊友決裂，來到了他的身邊，哪怕當時是必死之局，她也沒有絲毫猶豫。

他受到重創，幾乎成為了一個活死人，在她拼命的照顧之下，終於恢復過來，沒錯，是拼命，他全都看在眼裡。

可惜，相聚的時間太短了，如果他穿越過來沒有遭遇那些糟心事，如果他只是個普通的穿越者，或許早就追求這麼一個女神了。

可她，死了……

“咳咳咳咳……”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一個微弱的聲音在雪羽身後響起。

雪羽渾身如同過電一般，堅硬，顫抖，不敢置信。

轉過身，朱竹清佝僂著身體，疑惑地看著他，她的手中，拿著一個怪異的黑色鐵盒子。

似乎是情緒的不連貫，雪羽有一瞬間的卡頓，隨後，他笑了，這是他這麼多年來，頭一次開心的笑了。

“那隻魂獸把我拉進了一個怪異的空間，在那裡進行一對一對決，贏了的人，才能活著離開……我變成了一個小孩子，它也變成了十年魂獸……我沒有魂力也沒有武魂，但唐三當年給我們所有人的諸葛神弩，我可是一直帶著的……”

朱竹清似乎是在解釋著什麼，又像是想用話語，讓自己別太激動。

眼前一花，沉重的身軀像是有了依靠，她的腦袋，擱在了雪羽的肩膀上，有些冰冷，但很舒服。

“對不起……”雪羽將她抱住，嗅著那帶著血腥味的淡淡體香，眼中那一滴始終沒有流下來的淚水，終於滑落。

“沒關係……”朱竹清的聲音輕柔，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即使她在雪羽癱瘓時不止一次這樣抱過他，卻從來沒有心跳這麼快過。

“所以，嫂子，你……”腥風不識時務地插上了一嘴，卻在說到一半時，被自己的媳婦兒捂住了嘴巴，拉到了一邊。

氣氛被打斷，儘管他們兩人只是這樣抱著，卻也沒有了下一步動作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