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靈兒在他面前,始終是淡淡的,淡淡的說、淡淡的笑,淡淡的看他,淡淡的聽他講話。
他知道她的心完完全全給了那個叫鄴皋的男人,他心底對她的慾望是不道德的,但他無法控制自己。
她做的一切,似乎都在與他保持距離。
她越是這樣,他心裡的慾火燃燒得更旺。
他不知道自己的剋制,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什麼程度。
剋制,常常讓他小腹滾燙,胸口像被柔韌的絲線,緊緊纏繞,絲線嵌入肉裡,生疼。
他抬頭看著都靈兒淡淡的小模樣,抓緊她放在桌面的手,細膩綿柔,一道閃電,炸到他心尖兒。
她連忙縮手,強作鎮靜的看向湖面。
他又忍不住想她確認“都姑娘,到了統御城,住在公子府可好?”
都靈兒看了看他,沒回答。
他接著說“住在公子府,才方便我照應。”
他見她一臉猶豫,便笑了笑說“擔心本公子吃了你不成?”
哪知都靈兒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略顯尷尬的笑了笑說“本公子從不吃人肉。”
都靈兒依然淡淡的笑了笑,她知道他在裝。
他這才一臉正經的看著她說“都姑娘莫不會真認為本公子是好色之徒吧?”
都靈兒倒也沒覺得他好色,只是覺得他做人做事,沒有寧王可靠。
有一類女人,迷戀有書卷氣的男人;有一部分女人,迷戀靠譜的男人,都靈兒屬於後者。
大半壺酒下肚,酒勁上來,都靈兒不免陷入思念,男性荷爾蒙的味道,似乎還停留在她的唇齒間。
別院床榻上的纏綿,似乎餘溫猶在。
思念,有時候如洪水般兇猛,當他聲淚俱下的對她說,要與她一同養大她肚子裡的孩兒的時候,她的心已經被他徹底霸佔。
手心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此去邊國,付出再多艱辛,都值得,心裡不免又有些甜。
北宮炬繼續給她杯裡倒酒,她暖暖的眼神看著他說“葉公子,你可不能灌醉我。”
他說“能醉就醉吧,本公子保你無恙!”
他這是承諾,她也明白他話中的含義。
她端起酒一飲而盡,是對他的信任。
雖然暈的厲害,但心裡很明白。
北宮炬扶著她,躺在她床上,他側身在她旁邊躺下。
單手撐著腦袋,看著眼前這個讓自己身體悸動不已的女人,他不敢想象將來會如何。
但眼前,她在,便是最好的!
清晨,千牙若緹站在床邊,看他二人和衣而眠,睡得如此香甜,也爬上床,靠著都靈兒睡下。
她側身,單腿搭在都靈兒小腹上,聞著她耳邊獨有的淡淡奶香,心裡想著“炬哥哥也是個笨蛋!”
客棧外想起急促的馬蹄聲,北宮炬微微睜開眼,偷偷看了看,都靈兒依然出輕輕的鼻息聲。
忽然現,千牙趴在都靈兒身邊,不由得輕嘆一聲。
起身躡手躡腳往屋外走去。
待都靈兒梳洗完到樓下用早膳,千牙和北宮炬已經等在桌前,二人笑著看向她。
一碗醒酒湯擺在她的位置上,她尷尬的笑了笑。
明明喝得最少的是自己,結果最難受的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