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炬對她一臉憐愛的笑了笑,翻過衣袖,給她擦了擦嘴。
千牙煜知道,有些事已經不可逆。
千牙煜從小帶著北宮炬和幾個弟弟一同長大,北宮炬是最不屑與女子親近,連話都不會多一句。
在都靈兒面前,他像變了一個人,溫和體貼,連他最不喜歡女人粗獷的樣子,在都靈兒面前,他都照單全收。
淪陷得有些深,讓千牙煜有些措手不及,他知道,已經來不及了。
千牙若緹只給了都靈兒酒杯,舉杯便碰。
都靈兒端起酒杯就是一飲而盡,北宮炬倒也沒阻止她,有自己在場,喝多也無妨。
他和千牙煜有自己的飲酒節奏,一邊吃肉,一邊慢條斯理的聊著。
都靈兒幾杯下肚,已經有些頭暈,她端起酒杯,和千牙站在連廊下,頭靠頭肩並肩。
都靈兒忽然吟唱起來“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已是綠肥紅瘦。”
三人都木登登的看著她,聽她閉眼輕聲吟唱。
千牙若緹跟著她唱,多唱幾遍,她也會了。
都靈兒手裡的酒杯一見底,千牙就連忙給她滿上,她今像是有不醉不歸的架勢。
北宮炬第一次聽她吟唱,曲調柔情綿長,十分傷感,看著她的背影,心裡說不出的憐愛。
都靈兒閉眼吟唱,寧王憔悴蒼涼的臉便出現在她腦海裡,每日壓抑自己不去思念,但那個讓她踏實的男人,讓她無限思念和牽掛。
她唱道“.......知否?知否?.....”眼眶通紅,鼻翼痠痛,似乎是在給遠在鄴國的那人聽。
北宮炬見她往自己嘴裡不停灌酒,起身要阻止她,千牙煜阻止他說“自家府裡,喝多也無妨。”
他還是起身看看向她,提醒她說“靈兒,王府的酒十分烈,可要當心。”
都靈兒已經喝的滿眼迷離,轉身靠在他肩上繼續吟唱“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北宮炬在她耳邊輕聲說“靈兒,喝醉會頭痛。”
都靈兒身體貼在他身上說“若緹姑娘說,頭痛治頭,腳痛醫腳。”
她說完,轉身又靠向千牙若緹。
一直喝到夕陽西下,都靈兒喝得趴在石桌上,千牙若緹靠在她身上。
北宮炬連忙將都靈兒摟靠在懷裡,生怕被千牙壓壞了去。
一切都在千牙煜眼裡。
千牙煜,一個永遠微笑的男人,北宮炬最忠實的軍師,自北宮炬幼時,他就看好北宮炬,覺得他一定可以成就一番事業。
他和北宮炬似乎都心照不宣的沒有娶妻生子,就想成就一番事業。
如今北宮炬這樣,他不免有些擔憂,若是別的女子,倒也罷了,可偏偏是都靈兒。
這位都靈國郡主,他早有耳聞,公子擎最珍愛的妹妹。
公子擎於他,一個神秘的存在,能近距離接觸到他的妹妹,他也是歡喜的。
第一次見到都靈兒,他便覺得她身上自帶靈氣,雖說時而嬌憨可愛,但眉宇間的霞光之氣,他懂。
不免對公子擎又多了幾分敬畏。
看著喝醉的千牙若緹,他不免有些羨慕她,能與公子擎的妹妹,如此親密,很難不羨慕。
千牙煜也喝下了不少,都靈兒推了推千牙若緹,拿起桌面的茶水,遞給她,仔細的送到她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