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給她穿完,元胤一抬頭,見她噘著嘴,眼眶包著一汪眼淚,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他失笑“怎麼了?小哭包。”
紀綰清對這稱呼完全失去了抵抗力,吸了一口氣,眼淚嘩嘩的流。
“嗚嗚嗚,三郎,您對我太好了,臣妾感動。”邊說,紀綰清邊用袖口抹淚。
元胤鬆了口氣,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不過就是給她穿了襪子和鞋,這就算好了?
他站起身,坐到她身邊。
剛想拭去她眼周的眼淚,突然想起,他剛剛給她穿了鞋襪。
便用了手背抹去她臉上的淚痕。
“別哭了,這不過是穿個鞋襪,有什麼好哭的?”元胤耐心的哄著。
紀綰清搖了搖頭,許多話都憋在了心裡。
她是從21世紀來的,那個文明開放的國家,都甚少有男人給自己的另一半穿鞋穿襪子。
而這裡,比21世紀晚了幾千年,眼前的男人還是手握生殺大權的皇帝。
此刻,竟給她脫鞋穿襪,實在是令人動容。
“好了,小哭包,別再哭了。”元胤見她眼淚落個不停,眼眶紅紅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白兔。
輕嘆一聲,把眼前這小女人摟入懷中。
紀綰清哭的停不下來,到最後還哭著打嗝。
這才委委屈屈的收回了眼淚。
見她不哭了,元胤這才放心,偏頭看向那陶瓷兔子。
想起了她剛剛許的願。
大燕習俗,九重之上有月神,自也有太陽神。
相傳,不管男女,只要以一心愛之物對著弦月,以這物件寄託心願於月神,月神收到心願便會達成所求之人的願望。
而她剛剛許的願望,三個都關於他。
元胤認真的瞧著她道“清兒,你剛剛所許之願,朕聽見了,朕定會帶著你遊玩河山。”
紀綰清點點頭。
元胤又道“你剛剛許的願,三個裡面都有朕,今日這般巧合,朕也許上三個願。”
說著,他便取下了右手戴著的指環,對著夜空的那輪弦月。
聲音低沉沙啞,卻字字清晰,字字堅定。
“月神在上,信徒大燕皇帝,名元胤,特此許願。”
“信徒有三願,您若顯靈,一願便請保佑信徒所愛之人,紀氏嫡次女,名綰清,平安喜樂,無災無禍。”
“二願信徒能與心愛之人白頭與共,執手相依,不離不棄。”
“三願…三願大燕河山萬里,風調雨順,願信徒帶所愛之人,遊山玩水之時,所見乃一片祥和。”
紀綰清看著眼前身形高大的男人,他的神情語氣,這般堅定認真。
眼裡的光芒,似是春日的拂風,繞在她的心頭。
“三郎…”紀綰清呢喃著。
元胤聽到她喊自己,回頭看去。
卻見原本坐著的人猛的撲上來,環腰抱著他。
“三郎…三郎您不要對臣妾這麼好,不然臣妾會妄想一些不屬於我的東西。”紀綰清把腦袋埋在他的懷裡,聲音悶悶的。
“嗯?什麼不屬於你的東西?”元胤摸著她的頭,輕聲道。
紀綰清不敢說。
她想做他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哪怕他以前寵愛誰,都不重要。
她只想做他這後半輩子唯一的妻子,能和他生同衾,死同穴的妻子。
“沒什麼…”紀綰清聲音悶悶的,把自己埋在男人的懷抱裡不願出來。
元胤見她粘著自己,輕笑著拉著大氅,把她嬌小的身子圍了起來。
只留她那毛茸茸的小腦袋露在外面。
紀綰清從他懷裡抬起頭,仰著頭看他。
眼睛溼漉漉的,帶著點微紅。
鼻尖也是哭得紅紅的,更像一隻小白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