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元壑著實有些瘋,在廣南城裡的王府,不知道死了多少女子。
於他而言,女子不過是個玩物罷了。
三郎派兵在廣南還有全國內都大肆搜尋,都不見其人。
自己是怕,元壑可能逃到了別的附屬國苟且偷生。
這樣可就棘手了
紀綰清嘆了口氣,不想說話了。
今天,註定是讓人難免的一天。
三郎自從宴席結束,就已經不見人影,這會兒估計去平復心情去了。
身後的無恙和沁蘭跟著她回到了廣寒宮。
一進廣寒宮,紀綰清就愣在了門口。
只見她院中的鞦韆上,坐著一個身形高大偉岸的郎君,郎君沐浴在銀白月光中,玄色衣襬隨夜風飄揚,勾勒出優美絲滑的弧度映在地面上。
但那郎君似乎很傷心,將頭靠在鞦韆的繩索上。
看起來有些委屈。
紀綰清看著眼前正在獨自一人盪鞦韆的三郎,放輕了腳步走進去。
元胤的武功早就察覺到她的靠近,等她走近,元胤淡淡出聲道“清兒,三歲以前,我盪鞦韆,都有娘推我。”
“三歲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蕩過鞦韆。”
他微微抬頭,將腦袋靠在繩索上,看著天空的明月。
紀綰清坐在他身旁的鞦韆上,捧著小腹,慢悠悠的跟他一起晃盪。
“清兒,你知道嗎,我已經不記得我孃的樣子了,我只知道我娘很美,很美,也很溫柔,被全後宮的女人視為敵人。
“那時候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孩子。”
元胤仰著頭,沉悶出聲。
”這麼久了,我娘已經去世二十年了,滄海桑田,我很想她。”元胤微微抬頭看向旁邊人。
紀綰清藉著月光,清楚的看見了他通紅的眼眶,還有眼尾晶瑩的淚水。
“今天,終於給娘和父皇報了仇了,可是再也回不去了,我很想再見他們一面。”
元胤忍著淚水,笑著看她。
紀綰清抿唇,心裡也酸楚的難受。
她站起身,來到元胤面前。
微微彎腰,捧著他的臉,神情溫柔繾綣。
晚風吹過兩人的衣襬,衣襬飄飄交纏在一起難捨難分。
“三郎,我們要有孩子了,若可以,就將三郎的遺憾,全部都彌補在我們的孩子身上好嗎?”
紀綰清認真的看著他,眼底神色認真。
元胤心底一軟,點點頭。
他要做父親了呢。
紀綰清勾唇一笑,逆著月光,在元胤眼中好似神女下凡,拯救塵世苦命百姓。
”何其有幸,能遇上你。“元胤摸著她的手說道。
“是我幸運,在這裡遇上你。”紀綰清說完,捧著他的臉,往他額上印下一吻。
何其有幸,古王朝,遇帝王,帝王愛如驚濤,如駭浪,吾心地動又山搖。
月光下,神女彎腰,面立帝王,映一吻,定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