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斷指處不停的流著鮮血,她癱在地上,用另一隻手的食指摳挖著,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她的眼眶微紅,溢位血絲。
很快,她便感覺到,身體開始慢慢的疼了起來,一開始還能忍受,但到後面,疼痛感越來越強。
最後就是噬骨的痛苦,那種痛苦好似是從骨頭縫裡開始蔓延,遊遍身上的每個角落。
骨頭似是被錘碎一樣,讓人難以忍受。
鍾初燕疼痛的大叫。
元胤就這樣看著她,冷漠道“這都是你欠了朕母妃的,就該還。”
“你是不是很好奇?劉譽艇為什麼會突然回來?”
“為了這一日,朕等了許久,謀劃了許久,終於等到了這一日。”
“元壑究竟是誰的孩子,你心裡清楚,也不必將這野種安在父皇的頭上,你不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哀家這麼些年,苦心謀劃,當年只差一步就可以讓壑兒登上皇位,當年若哀家再快一步,今日在牢裡受盡痛苦的就是你!”
鍾初燕吐了一口血,陰森森的笑了出來。
嘴角的鮮血醒目鮮明。
“沒有這個可能,大燕這麼些年,能夠統治這片土地,你以為就憑你,能夠輕易握在手中?”元胤看著她這副模樣,只是冷笑一聲。
“簡直是白日做夢。”
看著太后在地上翻滾,掀起一陣灰塵,元胤皺了皺眉。
看膩了太后,元胤將眼神移在了鐘意珍身上。
“當年,你這張嘴欠下的債,今日就該還了。”
鐘意珍看著鍾初燕的模樣,已經嚇得瑟瑟抖,她抱著自己的腿往後縮,看著眼前的帝王。
人前如君子一般的陛下,在現在如同地獄裡爬出的羅剎,要鍾氏一族的性命。
且還是沒得商量。
“陛下,陛下,臣妾錯了,臣妾知錯了,求陛下饒了臣妾。”鐘意珍淚水決堤,跪在地上瘋狂的磕頭。
額頭很快就被磕的出了血絲。
但元胤眼內的情緒毫無變化,看著鐘意珍的眼神就像是看著死人一般。
“錯了?一句錯了就能將以前做的事情,一筆勾銷?”
“你莫不是在和朕說笑話?”
“陛下,求您了陛下,臣妾真的知錯了,臣妾知錯了。”鐘意珍已經被鍾初燕的模樣給嚇到了。
她不想死,不想死,就算以後只能屈辱的活著,她也不想死。
“你知道,朕為什麼非要殺你不可嗎?”元胤走近她,慢慢蹲下身,用摺扇托起她的下巴。
笑的薄涼無情。
“你一不該侮辱朕的母妃,二不該動朕的妻。”
“三不該給後宮的嬪妃下藥!”
鐘意珍瞳孔瑟縮了一瞬,第一個和第三個,她認,可是第二個,第二個是誰?
”陛下,您的妻,不是,不是我嗎?”鐘意珍仰頭看他。
“妻?就憑你?”元胤似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朕的妻,一直都是宸昭儀。”
鐘意珍愣了一下,看著眼前的人怪,過往的記憶全部想通。
原來是這樣,這樣一想,就全部想通了。
為何後宮一些貢品開支都被砍了,為何會是封號為宸,為何會居住廣寒宮,原來陛下一直都將紀氏藏在他的羽翼下,不讓人任何人窺見,對她不利。
原來是這樣啊,原來自己自始至終都不是他的妻,甚至在他心裡連皇后都不是,只是一個虛名罷了。
“那陛下,是要封她為後?”
鐘意珍只覺得,心臟處酸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