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宋以晴哭得聲音嘶啞,“沈蘇辰,我不要你的喜歡,我要你好好活著,像從前那樣在陽光下高傲的活著。”
她愛的男孩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他應該是高高在上受萬人追捧。
宋以晴不知哭喊了多久,沈蘇辰始終沒有回應。
終於,在宋以晴聲嘶力竭的哭喊聲中,沈蘇辰嚥下最後一口氣,帶著釋然。
一道白光撕碎帷幕似的黑暗,宋以晴的眼睛一陣刺痛,整個身子被搖晃,耳邊響起了一個清澈熟悉的女聲,“以晴,以晴,快起床,要遲到了。”
宋以晴頭疼欲裂,渾渾噩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很近,只有一米的距離,帶給她無邊的壓迫感。
在這一片白中,她看到沈蘇辰在她面前自刎,鮮血染滿整個墓地。
耳邊女聲還在持續響著,“以晴,你終於醒了,快起床了。”
聽著這熟悉的女聲,宋以晴眼前的紅終於揮散去,她的神智逐漸清醒。
這一片白好像是……她大學宿舍的天花板,女聲是她大學室友陳語婷。
宋以晴腦子一片混沌,我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在宿舍裡?
慌亂摸向她平日裡放手機的位置,顫著手按向電源鍵,螢幕亮起。
二零二零年九月七日,七點二十。
她大三開學的第一天。
宋以晴腦子愈加的混沌,我這是……重生了?
小說照進現實了?
宋以晴不知道這是喜是悲,喜的是她喜歡的男孩也同樣活著,悲的是她還得繼續面對宋奕琪。
咬了咬牙,既然老天爺讓自己活著,自己的生活就必須得繼續。
既然人生重來一次,那自己就不會讓悲劇重演,不會讓沈蘇辰的手上沾上鮮血,更不會讓他在自己的墓前自刎。
陳語婷還在下面喊著,“以晴,你在磨蹭什麼,別第一天上課就遲到了。”
“馬上。”宋以晴忙應,一個鯉魚打挺起來。
洗漱完畢,宋以晴來到櫃子前面,拿出那條她最愛現在卻鮮少穿的紅色連衣裙。
紅色裙子已經被她洗得有些褪色。
宋以晴明豔的雙眸黯了黯,很快恢復清亮。
不管怎樣,都比她最愛的那個男孩雙手沾滿鮮血在她墓前自刎這個結果來的要好。
拾掇好心情,宋以晴回到衛生間,換上連衣裙,將披肩長紮成利落馬尾。
宋以晴對著鏡子又反覆照了照,露出滿意微笑。
這張臉,就算未施粉黛,依舊明豔動人,大一時期被評為s大有史以來最美校花不是吹的。
一切裝備完畢,宋以晴拿起書挽著陳語婷胳膊走向教學樓區。
望向遠處的西二樓,宋以晴微微勾起嘴角。
沈蘇辰,你這個悶騷的摩羯男,既然你不愛主動就由我來主動。
今天晚上,等著姐來把你拿下吧。
晚上二十一點三十分,宋以晴急匆匆趕到圖書館門口。
她知道,幾乎每個晚上沈蘇辰都會來圖書館,差不多在這個點離開。
她對他的行程瞭如指掌。
每當她想他想的不行的時候,就會跑到他的行程必經路上,偷偷的遠遠的看著他,跟一路,看著他進食堂、進教學樓、進圖書館……
今天,她要光明正大走到他面前。
只等了三分鐘,那個熟悉的身影便從圖書館大門口走出。
依舊高挺的身姿,依舊俊美的臉龐,依……
橋豆麻袋,他的眼鏡呢?
他的鼻樑上怎麼空蕩蕩的?
沈蘇辰並不近視,但他平日裡喜歡戴那種無鏡片眼鏡,換的很勤。
宋以晴偷偷數過,總共換了八副,最後一副金邊眼鏡戴的時間最長,長達半年,大二下學期就見他一直戴著。
每次看他換眼鏡,她都忍不住腹誹,這張臉就已經夠有吸引力了還這麼裝逼,還讓不讓其他男生活。
不過,不得不說,這逼裝得很成功,尤其是他最愛佩戴的那副金邊眼鏡,讓他更加禁慾誘惑,也更有……想象空間。
夜深人靜時,宋以晴想到他那副禁慾樣,就忍不住唇角上揚。
“沈蘇辰。”宋以晴隔著十幾米遠開口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