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私房話,李氏就去做飯了,把趙青山帶來的豬肉燉了,李氏知道趙青山家窮,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吃上一頓肉,李氏還是心疼女兒的。
葉筱凌覺得葉秀才家條件還不錯,吃的也比趙青山家好多了,看著桌子上的蘿蔔燉豬肉,還有白米飯,葉筱凌簡直想哭。以前一直以為自己口欲不重,現在看來還是網友說的對,“孩子不吃飯?多半是慣得”,餓狠了什麼都想吃。
在趙青山家呆了兩天,除了第一頓酒席的剩菜,就沒見過油星,連稀飯都是一大碗湯,上面飄著不知道是什麼的野菜,下面象徵性的沉著幾粒米。
葉筱凌寡了好幾天了,哪還想得起來什麼規矩,而且她已經跟李氏說過她失憶了,也不怕被看出什麼端倪,乾乾脆脆的吃了一頓飽飯。
趙青山看著葉筱凌與在自己家截然不同的吃飯狀態,內心有點忐忑不安,覺得自己配不上她,給不了她更好的生活,害怕葉筱凌會嫌棄他。
葉筱凌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美滋滋的吃著飯。
回到家,趙青山便提出明天要上山打獵,全家也就他有手藝能掙到錢了。
之前準備成親的事,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上山了,家裡銀子都花光了,還欠著不少外債。爹孃身體不好,年輕時被累狠了,又吃不好穿不暖,身體日漸虧空。三弟今年也十五歲了,到了議親的年紀,也需要花錢。
弟弟妹妹還小,地裡的活兒幾乎都靠大哥大嫂和三弟幹,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太勞累大嫂才一直沒懷上孩子,也沒錢去看郎中。
雖然他成親了,但是葉筱凌細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會幹活兒,自然也是指望不上,只能儘快上山打獵,希望可以順利抓到些之前的小東西好換些銀錢。
晚上,趙青山拿出包袱收拾行李,行李很簡單,也就裝了兩身全是補丁的舊衣服。明早再裝幾個餅子路上吃,拿上打獵用的工具就可以出了。
十七歲的時候,趙青山上山撿柴,偶遇受傷的老獵戶,把他揹回了家。獵戶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便教他打獵,趙青山在山上跟著獵戶學了一年。
後來,獵戶舊疾復不幹了,便將自己打獵的本事傾囊相授,山上修來打獵住的破屋子也一併給了他。
上次上山,趙青山背了不少糧食,還剩了一些,山上野菜很多,還能採到不少野果,足夠他一個人吃了。
葉筱凌坐在床上看他收拾行李,問道“你要去多久?”
趙青山“十天半月不定。”
葉筱凌有點擔心,在她的認知裡,這時候的山都很原始,是真的有猛獸的,人類赤手空拳去打獵肯定很危險。況且,在葉筱凌眼裡趙青山還只是一個剛成年的孩子,雖然這孩子現在是他老公······
葉筱凌又問道“危險嗎?”
趙青山搖搖頭“不危險。”,想了想他走近葉筱凌,坐在床邊,拉過葉筱凌的手捏了捏,說“放心,我會盡快回來。”
次日寅時,趙青山就起床準備上山了,現在正值九月初,正午還很熱,從家裡出到山上以趙青山的腳程也要走上兩個時辰,並不輕鬆。趙青山每次都早早出,避開正午正熱的時候。
趙青山一動葉筱凌也就醒了,睡眼惺忪的看著趙青山穿衣服。
“怎麼起這麼早?”
“早上涼快,正好趕路。”
葉筱凌揉了揉眼睛,稍稍清醒一點,看了看外邊,黑漆漆的一片,掙扎著也想起來“現在就要走了嗎?”
“嗯,你睡吧,我自己走。”
葉筱凌就又躺下了,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趙青山走到門口,突然有點捨不得,這是以前上山從未有過的一種情緒。不是對父母兄弟的掛念,就是不想獨自離開,想把葉筱凌也帶上。
趙青山又走回床邊,靜靜的看了葉筱凌一會,見她睡的香甜就偷偷的吻了下葉筱凌的唇。葉筱凌可能是覺得不舒服,伸手摸了摸,趙青山怕把她鬧醒了,趕緊出去了。
張氏和趙氏都已經起來了,正在廚房烙餅,等會給趙青山帶幾個到山上吃。還熬了一鍋野菜稀飯,比之前吃的要濃稠一些,應該也是怕兒子出遠門餓壞了。
“娘,大嫂,勞煩你們了。”
張氏順手敲了下趙青山的腦袋“你這孩子說什麼呢?娘給兒子烙個餅還說什麼勞煩。”
趙氏笑了笑“瞎客氣什麼,我可沒少吃你帶回來的肉。”
趙青山也跟著笑了,俊朗的少年笑出一口白牙,露出些少年氣“那我這次抓兩隻兔子回來吃。”
趙氏“行,我等著,青彥和清清肯定天天都盼著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