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國府。
“老爺,蓉哥兒,蓉哥兒他快不好了,嗚嗚……”
尤氏抽抽噎噎,
秦氏梨花帶雨,
賈珍……煩不勝煩,
“哭哭啼啼的作甚?不是還沒死嗎?”
賈珍心裡其實也很難受,雖然平日裡打罵賈蓉‘純屬娛樂’,已經不當回事了,但是真把兒子揍的成了這幅模樣,也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尤其是想到還在城外修仙的賈敬,這件事他還一直沒敢去通個信,看了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賈蓉,賈珍彷彿看到了自己的下場……
“嗚……嗚嗚……”
“煩死了,別哭了!”
尤氏,秦氏二人唬了一個激靈,頓時止了哭,淚珠兒滾落面頰都不敢用帕子擦一下。
賈珍十分煩躁的在屋內來回轉悠兩圈,就連一旁秦氏的姿容都沒心思欣賞了,咬牙道“再去請太醫來給那個畜牲看看,還有沒有的治!”
雖說這年代“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但是真正活活打死自己兒子的事例舉世罕見,而且不論怎樣,一個“為父不仁”的帽子肯定是穩穩的扣上。
這小畜生,現在可不能死啊!
一時,太醫院的王太醫來了,先見過了眾人,又去給賈蓉把了脈,細細斟酌了半晌,出來時面色十分不好看。
“怎麼樣?”賈珍面色焦慮的問道。
“哎。”王太醫不住的搖頭嘆息“氣血淤積肺腑,如今又添新病,怕是……”
賈珍面上一下蒼白了起來,哆哆嗦嗦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
王太醫見賈珍面色,心中嘆息,想了想道“若用人參等名貴藥材續命,或可有一線生機……”
“哦?”
賈珍眼睛一亮,忙道“我們家自然不比別個,就是天天吃人參也是吃的起,有勞太醫開個方兒,救我兒性命。”
王太醫也不多話,提筆沾墨寫了個方,道“照這個方抓藥,若有好轉,或可有三分成算。”
賈珍自是千恩萬謝。
待王太醫離去,賈珍又命人叫了賈薔過來,先劈頭蓋臉呵斥了一頓,把賈薔唬掉了半條命去,又道“今兒你去城外玄真觀給老太爺請安,就說蓉哥兒不慎跌下樓梯,已經請太醫開了藥,並無大礙,請他老人家不要掛念……懂了嗎?若是敢在太爺面前胡言亂語,看我不活活扒了你的皮!”
賈薔不敢多言,忙不迭的點頭稱是,領著幾個下人出門去了。
“咦,小薔?去哪?”
賈薔一愣,忙回身看去,卻是賈珊正向這邊走來。
“三叔……老爺讓我去城外玄真觀辦點差事。”
“哦。”賈珊點點頭道“蓉哥兒怎麼樣了,你這兩天去過嗎?”
賈薔訕訕一笑,他這幾天哪裡敢去,今天若不是賈珍叫他,他也不敢進門的。
“剛請了太醫開了藥,想來應該沒事了,我這次就是去給老太爺報平安的。”
“哦,那就好。”
賈珊鬆了一口氣,外面傳的邪乎,他還真擔心了一把,現在既然沒事,暫時還是不要過去找不自在的好,等過幾天賈蓉身子大好了,再一起聚聚不遲。
大不了,他這個做叔叔的破費一點,請個東道,補償補償蓉哥兒那顆受傷的心。
……
“馬大姐,你家的武功可以外傳嗎?”
“爹沒說,不過三爺是主子,當然不能算外傳,再說了,我爹就我一個女兒,我都跟了三爺了,我家的東西自然都是三爺的!”
“其實,其實……”
“三爺,你說什麼?”
“哎,沒什麼,咱們走吧,快到了嗎?”
“快了,就在那邊。”
一個破舊的小院,低矮的泥牆,破舊的小寨門,三間小小房舍。
類似這樣的小院周圍還有不少,應該都是當年跟隨國公爺出征的親隨之後。
“三爺,快進來吧,家裡有點破,您不要介意。”馬大姐一邊說著,拿出手帕輕輕擦了下椅子請賈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