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澤安從小區裡飛奔而出,即便已到了寒冷的冬天,他額頭依舊冒出了汗珠。
他將大衣擱在臂膀間,穿著一身白色毛衣,刀削般有稜有角的下半張臉都埋在了高領間。
他跑到門口時,恰好趕來的許曜燃從計程車上竄了下來。
“澤安,我查到了。”他跟在冷澤安身後,一路小跑,“這傢伙夠有錢的,除了這套豪宅外,在徐匯和虹口也有兩套2oo多平的房,然後在松江和南匯也分別有1oo多平的房。”
冷澤安開啟車門,許曜燃抓住的他的手腕“去副駕駛,我來開。”
冷澤安這才現,他的手止不住在顫抖。
“好。”他快步走到另一側車門,開門之餘迅說道,“市區人多眼雜,顧梓霜被帶去那兩個郊區房的機率更大。”
“還真說對了。”許曜燃繫上安全帶,動了車,“我託我叔查過他的車了,監控來看,他在松江和南匯的兩個地址來回走動,每個地方都分別待上一段時間。”
冷澤安繼續問“哪個地方待的時間更久?”
許曜燃搖搖頭“差不多。”
冷澤安一拳砸在了車門上,濃郁的眉毛緊緊蹙著“看來,adam提前想好會被查,早就做了二手準備了。”
“我靠……”許曜燃驚歎,“這人是瘋了吧,已經是預謀好要犯這個法了!”
冷澤安雙拳緊握,口中吶吶道“是瘋了……”
“現在怎麼辦?”車子開出車庫的剎那,許曜燃焦急地問道,“我們該走哪個方向?”
“事到如今,只能賭一把了。”冷澤安思索片刻,“去南匯吧。”
他不知道自己賭對了沒有。
如果錯了?是不是又要浪費更多的時間?
他應該早點就現的,應該在週六當天就開始四處找她,哪怕再多人說他想太多,他也應義無反顧。
他應該好好保護她啊。
兩天過去了,顧梓霜到底經歷了多少他未知的事?
自責與愧疚襲上心頭,他雙手抱著頭,無能為力,只是一聲接著一聲地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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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逃啊。”蕭池宇在屋子裡隨意地徘徊著,戲謔的笑容更深了,“我現在可沒綁著你呢,你怎麼不逃呢?”
顧梓霜握著門把手,回頭的剎那,她看見蕭池宇突然靠近的高挑身影。
“你走!”她餓得暈,體力不支地扶著牆逃到了一旁,“你在門把手上設了密碼。”
“是啊。”蕭池宇依舊緩緩向她走去,“裡面的門把手設了密碼,外面的也設了。”他笑了起來,彷彿已瘋癲成魔,“所以,你出不去,別人也進不來,知道密碼的人,只有我……哈哈哈哈……”
顧梓霜被一個箱子突然絆倒,她癱坐在地,掄起一個空箱子便砸向了他。
他稍稍側身,輕而易舉地避開了。
她接連扔了好幾個,幾乎都被躲開了,唯獨砸到他身上的那個,就像拳頭砸在了棉花上,毫無用處。
最終,她被蕭池宇逼到了角落,身後的冰冷的牆,她蜷縮著腿,沒有一絲退路了。
一雙男式中靴已停滯在了自己眼前,她抬起頭,蕭池宇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而她此刻的處境,不過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罷了。
她按下了自己的左手腕,這一次,蕭池宇沒攔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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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日的路上車輛不多,本以為一路通行足夠順暢,而接連著的紅燈讓冷澤安幾乎絕望。
等紅燈的許曜燃看了無數次的時間,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身邊的人,只能儘量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開快些。
期間,葉曉昕的電話來了。
“冷澤安……你還沒聯絡上梓霜嗎?”葉曉昕的聲音帶著哭腔。
“怎麼了?”冷澤安聲音沙啞無力。
“我錯了,我不該說你想多了的!梓霜今天對我也是這樣,只回訊息不接電話,我又沒什麼好避嫌的啊!而且她還回我說今天聖誕節不陪我們過了,她沒一年聖誕落下過……”她語氣很急,聽起來像在哭,“她該不會真的出事了吧?我要不請假去找她……”
“你別擔心。”冷澤安安慰道,“我答應你,一定平安帶她回來,你先……”
說到一半的話,突然戛然而止。
“怎麼了?冷澤安。”
“晚點說。”
他掛了電話,對著空氣突然大喊一聲“你看得清嗎?你那是松江還是南匯?!”
身邊的許曜燃突然嚇到了,開車之餘,忍不住對著他望去的方向瞥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