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芷莨腦筋急轉,立即醒悟“你要我假扮……秦宮主?”
“你的相貌與秦薏蘿不太像,但氣質身姿極為相似,披上斗篷,懷抱琵琶,宛如秦薏蘿再生。”
方芷莨笑著道“假扮之後呢?我說什麼?告訴大師,我一直把他當哥哥,從無男女之情,把他刺激地更瘋?”
白羽回以同樣的笑,道“我只是提個建議,採取與否,全在你。”
方芷莨斟酌片刻,道“反正也沒有別的辦法,大不了就把他刺激的更瘋唄。”
周念平自告奮勇“我去鎮上買斗篷和琵琶,給師姐打扮一下。”
“不必如此麻煩。”白羽進了一間石砌的倉庫,找來白色斗篷和桐木琵琶,返回石屋,交給方芷莨。
道“病急抱佛腳,我教你彈奏琵琶,你冰雪聰明,即使做不到精通,懂些皮毛應該不成問題。”
“門縫裡瞧人,把人給看扁了。我師姐琴棋書畫洞簫琵琶七絃琴,樣樣精通,登峰造極,哪裡用得著你來班門弄斧。”周念平一有機會便譏諷白羽,毫不留情。
“再口出惡言,我滅了百橋鎮。”
“連棲霞鎮都滅了又與我何干,你不如說滅了玉龍閣,只要你有那個本事。”
白羽被氣的夠嗆,正待作之時,方芷莨喝道“周師弟,你出去。”
穆長風擔心周念平惹事,立即拽著他遠遠地離開石屋。
方芷莨道“請問秦宮主喜歡彈奏什麼樣的曲子?”
白羽道“憂傷哀婉的。”
方芷莨道“和我想象的不一樣,我以為她喜歡有鏗鏘殺伐之意的。”
“我只聽她彈奏過一次,那一晚我和她坐在篝火旁,彼此講起了傷心往事。”白羽神色逐漸暗了下去,道“也許在別人眼中,她是狠辣決絕的女魔頭,在我眼中,就是個被傷了心的小女孩兒,其實她和穆長風挺像的,很富有同情心。”
二人商議了一下具體的細節,彼此認為妥當之後,方芷莨回到後面的一間石屋休息。
周母一直在昏睡之中,鼻息輕微,神情安靜。
她身上尚有疑團沒有解開,畢竟不是緊要之事,方芷莨不敢離她太近,靠在最遠的角落裡休息。
第二天夜晚,白羽搖響鈴鐺,僧人直勾勾地看著他,慢慢往山下走去。
山腳處是一片繁茂的竹林,夜風吹過,竹葉沙沙作響。朦朧的月光下,霧氣濃重,偶爾傳來幾聲悅耳的鳥鳴,反而更顯寧靜。
白羽將僧人帶進竹林,霧氣遮掩了二人的身影,鈴聲清脆,如一隻看不見的手,指點著僧人茫然前行。
方芷莨等在竹林深處,白羽遠遠地看見她,很快一閃身,消失不見。
沒有了鈴聲指引,僧人了一會呆,目光逐漸有了兇戾之色,右手光芒大盛,將禪杖亮了出來。
忽聞一陣斷斷續續的琵琶聲,聲音不高,如冰下溪水潺潺流動,一股淡淡的哀傷瀰漫開來。
僧人心頭一震,隨著聲音的高低起伏,他的神色忽而哀傷,忽而激動,忽而怒。
方芷莨一曲彈完,輕移蓮步,朝著僧人走去。
二人相隔大概一丈遠的時候,方芷莨停下了腳步,霧氣迷濛中,僧人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身披斗篷,懷抱琵琶,氣質卓然,仙姿楚楚,頓覺心中刀割一般的疼痛,流下了熱淚。
“阿蘿,是你嗎?”
“喲,果然有效,大師清醒過來了。”
僧人一聽聲音,便知眼前的女人是方芷莨,怒道“你幹什麼,扮做阿蘿的樣子鬼鬼祟祟。”
“大師修德修身,原來也會動怒啊,看來我是戳了您的痛處。”方芷莨摘下帽兜,往前走了兩步。
“無理取鬧。”僧人大袖一甩,預備離開。
“大師差點害死鎮上的居民,你可記得自己做過的事?”
僧人如遭電擊,隱約想起自己在林家老宅埋金屬盒的事情,顫聲道“已經查明確實是我乾的嗎?”
方芷莨道“大師生病了,作之時就像變成另外一個人,被你的好友白羽鑽了空子,利用你去害人。”
“竟然是白羽。”僧人握著禪杖的手滿是冷汗,有些氣憤,有些悲涼,“我把他視為唯一的知己,他竟然別有居心。”
“白羽的居心可以暫時不提,今晚的重點是你。大師啊,您遁入空門,是因為你的小妹?”
“與你無關。”
“可憐啊,被荀家收養,卻愛上了荀家最小的女兒,你們沒有血緣關係,卻有兄妹的名分,這是你心中一大恨吧?”
僧人緩緩轉身,渾然不見往日裡雲淡風輕德高望重的模樣,頗像一隻受傷的猛虎,滿面的兇光戾氣。
方芷莨絲毫不懼,“她以秦薏蘿的身份歸來,你應該是暗中竊喜的。與定下娃娃親那個人斷了情分,更是你期待的,可惜世事無常難料,為了幽宮,她選擇犧牲自己與不愛之人聯姻,給了你當頭一棒。丈夫過世,你應該比誰都高興吧?”
僧人惱羞成怒,用禪杖指著她,“別說了,我的事情與你無關,不要多管閒事。”
方芷莨又往前走了幾步,咽喉處正對著禪杖,道“我想想啊,你以前定是想愛不敢愛,雖然荀禾變成了秦薏蘿,但是有養父養母在,你有那賊心沒那賊膽兒,壓抑了許多年後,你終於鼓起勇氣追求心中所愛,這時更沉重的打擊來了,她竟然有了真心所愛之人,晴天霹靂擊中了你,想死的心都有了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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