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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鍾家提親(下)

就像這處渡口,依舊是那般忙碌,依舊是那名貪財的小吏,沒有任何變化。也有像曾經那個正義感極強的白淨少年,在第一次面對這種貪財的小吏之時,一定會想方設法整治對方一番。

而五年之後,還有一名青年小道卻選擇極其熟練地交錢上船。

每個人都在各自的人生軌跡中不斷變化,有的人變好了,有的人則是變成自己曾經厭惡的樣子,而有的人則是超脫了原有的眼界,將目光投注在層次更高的地方。

如果易惜風遇到五年前的自己,恐怕曾經的自己會說一句:“這樣做,不夠磊落,也不夠快意!”

不過現在的易惜風,同樣也只會淡然一笑,然後平靜地說道:“我,付錢了!”

……

俗世也是江湖,只是與那些目光始終盯著武道天道的大人物不同,他們更在乎眼前這一畝三分地兒。

倘若易惜風今日不付錢,就像五年前那般,將這個貪財的小吏整治一番,可能對於此次同行之人來說,確實非常解氣。但只要這處渡口設有官吏這麼個位置,整治走一位也會再來一位,對於整個渡口來說並無實質改變,或者說這個問題的關鍵癥結,並不是出在小吏的個人身上,而是吏制本身。

在此特賦打油詩一首,也算是一則小故事,僅供各位看官一笑。

論吏

少年乘風起,青年折翅還。

曾有凌雲志,萬義不辭難。

縱死俠骨香,橫生英傑膽。

得勝聲勢雄,死境氣勢滿。

世事皆歷盡,還鄉坐車板。

笑問能加座?無錢吏不管。

……

正當易惜風獨自在江上吹著江風,向羅雲國而來之時,霄緣海上的霄緣書院卻迎來了幾名新客人。

霄緣書院門下弟子眾多,畢竟是一方頂級的二流門派,一處小小的湖心島,自然容不下這麼多人,所以在霄緣書院中,只有內門弟子才能進入湖心島學習,而外門弟子或者記名弟子只能在湖畔周圍。

霄緣海,雖然名字叫海,但實際上乃是一處巨大的湖泊,所以湖畔沿岸,擁有足夠廣闊的面積。別說一個二流門派,就算將兩個超一流門派搬到霄緣海的湖畔沿岸,也都盛得下。

這幾人穿著與尋常羅雲國人士不同,他們穿著寬大的袖子,頭上的帽子也是拿長巾圍起來的,而且這些人膚色偏黑,不過也不像常年在水上討生活的人,一看就是常年經受日光浴洗禮的。

而霄緣書院顯然也是提前接到了通知,由梁首座帶著一眾書院內門弟子到船塢那裡迎接幾人。

其中一名身形高挑修長的青年跟著這位梁首座的身邊,看其裝束也是一名學院弟子,之所以他在人群中比較扎眼,一來是因為這次帶隊的梁首座總是時不時地跟這青年低聲說幾句,二來則是因為這青年的長相,高挺的鼻樑,深邃的眼眸,看上去很是英武。

“林雷,這次來的西域特使,主要還是溝通青川郡的漕運之時,我記得這件事是你負責與風水幫溝通的吧?”為首的梁首座是一名高瘦的中年漢子,面相看上去很是嚴肅,只不過說話總是慢條斯理的。

而這名跟在他身後的青年,正是五年之後的林雷,曾經那個鷹勾鼻的陰鬱少年,如今已經逐漸長開,原本就高挺的鼻子,此時讓他的五官更顯立體,原本與年齡不相符的陰鬱,隨著年齡的增長,變成了一股淡淡的憂鬱氣質,相比五年前,林雷確實變化了許多。

“已經交代好了!”林雷簡單明瞭地回道。

“嗯,一定要多溝通,萬一失了禮節就不好了。”

“已經交代好了!”青年再次回道。

“當然,如果對方的要求太過苛刻,我們也不會無底線的遷就,該拒絕還是拒絕的。”

“已經交代好了!”林雷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嗯,那就好,哦,對了……”

……

就在梁首座絮絮叨叨的過程中,幾名來自西域邦國的人終於登上了湖心島。

“沒想到在東方諸國,竟然還有如此大的湖泊,真是太讓人驚歎了!”站在這幾人最左側的人沉聲說道,聽她的聲音,應該是一名年齡不大的少女。

“吳黎,這次跟著我們來羅雲國要多聽多看,羅雲國乃是公認的儒教聖地,況且這霄緣書院,更是號稱天下第一書院!”為首的漢子沉聲對身邊這個蒙面少女說道,顯然她就是吳黎。

少女之所以蒙面,倒不是像李新添那般因為性格的緣故,而是出於西域諸國的風俗。對於未出閣的少女都要以紗巾蒙面,只有嫁人之後,才可以不遮掩自己的容顏。

少女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笑著道:“來之前,我聽騁騁說過!哈哈,他說在這裡有很多他的朋友!一會兒我也得認識認識。”

為首的老者聽到這話,笑著點了點頭道:“哦哦,是小齊的朋友?呵呵,那確實得認識一下,畢竟如此優秀的青年,恐怕他的朋友也差不了。”

幾人就這樣一邊聊著一邊走出了船艙,迎面在船塢等著他們的,正是梁新懷梁首座一行人,當然林雷也在隊伍中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