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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寄生

到了奚還公主的房門外,6川綾將照顧奚還公主的婢女都斥之門外,又對百里捃鶴和西鑰貞說。

“先別告訴國王陛下,待我先探探再說,你們都在外面候著,唐引跟我進去。”

百里捃鶴不樂意了:“不行!我不同意,我這個做大哥的都不能進去,他為什麼就可以進去?況且,裡面躺著的是我妹妹,誰知道這傢伙安的好心還是壞心?”

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也罷,6川綾只好鬆口:“西鑰貞,一起進來。”

6川綾讓那三人站在屏風後不得靠近,西鑰貞抱著的小狐狸從他懷裡探出小腦袋,凝望著屏風內的6川綾。

6川綾將食指豎在嘴邊,微微動嘴默唸了句蠱咒,一隻蠱隨即從指尖鑽出,這是三玄蠱,遊走奇經八脈後便能診出病因。

將蠱放在了奚還公主的手心後,6川綾舉起骨笛,閉上眼睛,隨著緩緩溢位的笛聲,三玄蠱從手心爬至手腕,刺破了奚還公主手腕上的一根經脈鑽了進去,當它鑽進去後,傷口又隨即復原。

三玄蠱在那經脈裡暢通無阻,快到心臟也沒有見到別的蠱的影子,正當6川綾以為自己之前診錯了的時候,三玄蠱也到了奚還的心臟處,卻看到奚還的心臟是黑色的!不,準確來說,是她的心臟被一群黑色的蠱密密麻麻的包覆住了,突然——

6川綾猛的睜開眼,她種下的三玄蠱,竟然被那黑色的蠱給吃掉了!那蠱看著,分明就是四方蠱的模樣。

四方蠱,6川綾以血煉製的四方蠱,是來自阿納蘇罕花裡的一種黑蟲,在6川綾聽說了西域鬼花的傳聞後,便隻身赴西,尋到了那四處可見,並不起眼的阿納蘇罕花,這花呈血紅色,花瓣如橙粒,根莖如蛇身,連一片葉子也不長,不過這連花蕊都沒有的阿納蘇罕,竟然奇香無比,在聽說吸入了這香氣便會致幻後,她便給自己種了一隻七回蠱,這蠱會在自己陷入昏迷、幻覺,沒有意識的時候,強制喚醒自己的意識。

6川綾在聞過那花後,不受控制的摘下了一束阿納蘇罕,當她體內的蠱感知到她的意識逐漸淡薄,便強制將她喚醒,6川綾回神後,剛好看到一隻黑蟲從花裡鑽出來,鑽出來後順著她的手藏到了袖子裡,便再無動作,幾天後,6川綾現這蠱已經慢慢爬到了她的太陽穴,眼看著它即將要刺穴而入,6川綾將它抓了下來,立刻就扔到了茶杯裡。

在研究了這黑蟲幾天後,6川綾終於知道為什麼會傳出西域鬼花食人的傳聞了,阿納蘇罕全株冰涼,而這蟲待在花裡並不是因為它喜冷怕熱,恰好它十分喜熱,可西域的太陽向來毒辣,若它不找個東西依附起來,便會被曬成蟲幹,而這西域裡隨處可見的東西,便是這毫不起眼的阿納蘇罕,剛好這花又清涼,於是就成了這黑蟲的避難所,待有人摘下這花,這黑蟲便可以趁機脫離阿納蘇罕這宿主,轉而藏到摘花人的身上,或許是人腦裡的溫度剛好合適它,亦或許是它天生就食腦,不管是什麼原因使它刺穴食漿,在6川綾看來,若將這些黑蟲煉製,讓它們聽從於自己的笛聲,那將會是極為厲害的殺傷性毒蠱。

後來果然都如她料想的一樣,她大肆移栽阿納蘇罕,將這花種在川綾谷裡,讓這西域大漠裡的黑蟲都聽從於她的樂律,並取名為四方。

這不禁讓她想起在王宮裡聞到的那一縷阿納蘇罕的花香,難道是奚還公主摘了阿納蘇罕,所以導致黑蟲入體,若是這樣那便說得過去了,這黑蟲是野生的四方,當然不會聽從6川綾的樂律,並且看樣子,這黑蟲已在奚還公主的體內寄生了許久,恐怕比她煉製四方蠱的時間還要久,讓6川綾好奇的是,它們寄生在奚還公主的體內,卻沒有吃掉她的腦漿,而是覆在了她的心臟上,它們不作惡時,奚還公主安然無恙,他們便能和睦共處,可如果它們一旦有異動,奚還公主便會遭受它們的折磨。

方才這黑蟲顯然是把她的三玄蠱當作了入侵者,所以才會吃掉它,既然如此,那就看看到底是她以血煉製的四方蠱厲害,還是這野生的黑蟲厲害!

於是她再次吹起骨笛,一隻又一隻的四方蠱從奚還公主的身體各處鑽了進去,直達心臟。

6川綾周身湧起黛藍色的氣息,雙眸的墨綠色若隱若現,不管是數量還是氣勢,那贏的肯定會是四方蠱啊!

可6川綾還是低估了這野生黑蟲的力量,它們畢竟在奚還的體內待了那麼多年,蠶食了她那麼多血肉和元氣。

6川綾的四方蠱接二連三的被黑蟲啃食殆盡,四方蠱本身就是嗜殺型的毒蠱,而6川綾卻讓四方蠱和它的同類自相殘殺,很快,6川綾便受到了四方蠱的反噬。

“噗——”

6川綾一口鮮血噴在了屏風上,黛藍色的氣息立刻褪去,那一口血跡像是一朵在屏風上盛開的血花。

見狀,唐引立刻上前扶住即將倒下的6川綾,那小狐狸也從西鑰貞的懷裡竄了出來。

“黛藍姐姐!”西鑰貞喊道。

唐引將6川綾交給西鑰貞:“你們送她回去。”

沒錯,唐引說的是你們,是讓百里捃鶴和西鑰貞一起把她送回去,若百里捃鶴在這裡,他施展身手必會被認出來,即使沒有被認出來,只怕也會起疑心,而6川綾又是那樣聰明的一個人,如果百里捃鶴將他看到的,告訴6川綾,那他的身份可就瞞不住了。

二人開啟房門,才看到國王不知什麼時候竟也到了這門外,聽婢女說6川綾在為奚還公主治疾,便在這外面等了起來,越等越心憂,這不就憂出事了唄。

西域外的客棧裡,忱虞被一男子糾纏著。

“姑娘何方人士啊?可曾許了人家?”

“不曾。”忱虞輕言答道。

遠處的溫什元有些不悅,上次在酒坊裡,她對別人可沒這麼好的脾氣,這次怎麼還輕聲細語的?那男子文質彬彬,談吐謙謙,這條魚不會是喜歡這種型別的吧?什麼品味?不行,他得給她正正品味。

“我家在卞鄲,來這裡做絲綢生意,不知姑娘有沒有雅興,去我的綢緞莊逛逛?”

溫什元突然冒出來,語氣生硬:“她沒有雅興,但我有,如果這位……公子,方便的話,咱們現在就可以去你的綢緞莊逛逛。”

那男子以一副“你沒病吧”的表情看著溫什元。

那男子牽起忱虞的手:“姑娘,你可考慮好了?”

溫什元一掌將他打出客棧:“不識抬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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