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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兼得

忱虞趴在桌上,垂眸看著桌上的紋路看得出神了,這些天的經歷歷歷在目,原本是想,等出了望沽鎮,便和溫什元再不相見,如今卻出了這麼多事,反倒讓他跟到玄音天宗來了,和他的接觸就更為頻繁了。

看得出來,女宗很在意她的終身大事,可她不能和溫什元在一起,除去她利用溫什元接近6川綾這一個理由,心底也彷彿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不可以,這個聲音來自她自己,這聲音告訴她,感情和權勢只能擇其一,絕不可兼得!而眼下她都可以得到,她卻都不能要,聖女一直是柳問真,明明問真就快成為女宗了,卻要因為她而卸位,她從來不屑權勢之爭,而這份感情,從一開始的接近就是不純的,又怎能長久呢?若不能長久,便乾脆不要開始。

可到底為什麼心底會響起“感情和權勢不能兼得”這樣的聲音,忱虞不知。

柳問真端著一盤水果站在門檻外,看到忱虞正在呆,便輕手輕腳跨過門檻,忱虞突然扭過身子作了個野獸撲咬狀“哇!”

柳問真嚇了一跳,手裡的盤子也沒端穩,盤子裡的水果滾了一地,本是想繞到忱虞身後嚇她一跳,卻反被忱虞嚇一跳。

柳問真拍了拍心口,長長撥出一口氣“幹嘛突然嚇我呀?”

忱虞撲哧笑出聲“是你想嚇我吧,你還沒到門口我就聞到你身上的桃花香了,你想嚇我,我當然要先下手為強啦。”

“哼!就你鼻子尖,你看看,這桃子都摔破皮了!”柳問真把摔破皮的桃子遞到她面前。

忱虞接過桃子“好了,問真,怎麼突然給我送水果啊?你知道我都不太愛吃水果的。”

“是溫公子,他親自到灶房給你煮了補藥,說裡頭加了6姑娘給他的八珍蠱,藥蠱入口,會有些苦膩,就讓我先給你送點水果過來酸甜一下口舌。”柳問真坐到忱虞面前,為她擦著桃子上的絨毛“溫公子對你真的很好,凡事他都要親力親為,連我給你煮的粥他也非要自己嘗過了才肯給你端過去。”

忱虞知道,他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因為阿綾說過,害自己毀容的就是自己的宗僚,他大約是怕那人看到她已經恢復了容貌,怕那人再次對自己下手,所以才對自己這樣盡心。

“問真,你不怪我嗎?三日後……”她岔開話題。

“如果是因為失去了聖女的頭銜,我又為什麼會怪你呢?我應該怪做這個決定的人不是嗎?我倒希望我是個追逐權勢的人,這樣起碼我還知道生命的意義在於爭權奪勢,可惜我無慾無求,沒有大起大落的情緒,也沒有任何事能左右我的喜怒哀樂,”她逐漸失落“你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嵩陽派出了事,這會兒我已經嫁與蕭和鳴為妻了。”

“那你喜歡他嗎?”忱虞問。

柳問真搖搖頭“我一直知道他對我的心意,可我從未給過他回應,也從未接受過他對我的好,其實……我大約是有心儀之人的,但倘若我的良人不是他的話,那便是誰都可以,所以即使女宗答應了和嵩陽派的聯姻,要我嫁給我不喜歡的蕭和鳴我也可以。”

“你有心儀之人了?怎麼從未聽你說起過?為什麼說他不是良人?是誰啊?連玄音天宗的聖女都敢拒絕。”

“他不是個畏懼權勢的人。”柳問真淡淡的說。

不畏懼權勢?那就只有西鑰貞和唐引了,西鑰貞比柳問真還小兩歲呢,而且瞧著也還不懂男女之情,肯定不會是西鑰貞。

“唐引?”

柳問真點頭不語。

忱虞握著柳問真的手“那你可真的要傷心了,唐公子心中啊,連他自己都沒有,只穩穩的放著阿綾一人,阿綾呢,也滿心都是他。”

柳問真反握著她的手“所以你看,兩情相悅是多麼不容易的事啊,你還不好好珍惜,等你做了聖女,又和溫公子結為連理,那你可就是玄音天宗第一個成婚了的女宗了,權勢和真情,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得的,你卻一下子都擁有了,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羨慕著你呢,我呢是不知道你還在猶豫什麼,但是我知道的是,如果你錯過了溫公子,必定會遺憾終身的!生命還那麼長,不管有什麼顧慮,都要試一試才知道,不是嗎?”

這話確實把忱虞說動了,好在她和柳問真自小就是很好的朋友,不然還真懷疑柳問真是溫什元派過來的說客。

“問真,溫什元現在人在哪兒?”

看她有些焦急的小模樣,柳問真忍笑調侃了一句“溫公子現在在忱虞的心裡呀。”

——

“若此時不趁著唐引傷了元氣之際除掉他,只怕後患無窮啊!”

“我手下人偷聽到,唐引和6黛藍二人會前往玄音天宗,也不知是要去做什麼非人之事,如果不能趕在他們之前到玄音天宗,只怕天宗危在旦夕啊!”

“如此喪盡天良之人,此時不除,更待何時啊!”

盧宋晁知道,他們上這極月靈霄來,無非就是想讓他親自出面,可他近幾日身子屬實抱恙,不便遠走,再加上江南一行,幾月城也損失了不少身手上乘的護衛,他得做些安排。

“這樣吧,近日我實在是抽不開身,就讓聿瑒帶著千人隨你們走一趟玄音天宗吧,他是我一手教出來的,絕不會讓各位失望,各位掌門,不知意下如何啊?”

“也好!只要盟主的親信肯出面,我相信這下,唐引是在劫難逃了。”

“我等替百姓們,多謝盟主為民除害。”

“我這便讓人去把聿瑒找來,諸位掌門,且在此稍等片刻。”說完,盧宋晁便朝身旁的手下使了個眼神,那手下會意,即刻便弓著身子退出了王殿。

聿瑒在隨各掌門離開前,交給了盧宋晁一卷信紙,說是忱虞的來信,只是他此時卻顧不上看信,他將信隨意擱置在書房內,便受下人攙扶著,去了自己的寢殿。

寢殿裡,灸醫已侯了多時。

從三年前開始,他便總是病懨懨的,身子乏盹,竟連多走動兩步路都如水中撈月般艱難,這灸醫先是三月一請,後是一月一請,再後來是每隔半月便要請一次,如今灸醫直接在幾月城住了下來,以備隨時傳召。

灸醫照常為盧宋晁把了脈,盧宋晁也早已習慣灸醫的滿臉凝重,只是這次的凝重,怎麼還連著把脈的手都帶著微微的顫抖呢?

看著灸醫欲言又止,一副為難的神色,盧宋晁先行開口“你但說無妨,老夫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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