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行之鬼,喚作夜叉。
江陵再次一個定身咒打出去,那一排夜叉紛紛凝立不動。
如今事已做完,就該是他離去的時候了。
立刻原路擇返,卻跑到之前城門口的時候,再看那城門,竟然已經不見了。
他的面前只有那一望無際且高不見頂的城牆,這只是剎那間,這城牆就高得升入了九天,宛若一個鐵桶,將這裡嚴密地隔絕著。
‘沒門了?’
‘難道是鬼打牆?’
但以他現在這個境界,區區鬼打牆,也根本遮掩不了他的法眼。
凝神一看,這是一條堅不可摧的城牆,並不存在任何遮掩,是實實在在的沒有門了。
突然,周圍開始生起了濃厚的白霧。
只前後兩個呼吸,這周圍就已經朦朧不清。
江陵的陰神擺動衣袖,颳起狂風將這白霧吹散。
卻在這白霧散去之後,這周圍的景物又不一樣了。
變成了一個大殿,
他正好是站在大殿中央,在他的周圍,站著數不清的夜叉與惡鬼。
在大殿的最上位置,有一張黑色的大床,上面躺著一個妖豔的男人。
這個男人的懷裡,竟還抱著另外一個男人。
兩個男人都有著白玉般的肌膚,這一點,十分貼近女人。
他們兩人一個黑頭,一個白頭。
黑頭的正摟抱著白頭的,白頭的躺在黑頭的懷裡。
“人類的陰神,遠到是客,來都來了,為何還想著走?”躺著的那個白頭男人開口了。
他看著是男人,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女聲。
江陵只覺得他們兩個身上陰氣逼人,這整個城堡裡的陰氣都根據這兩個人的情緒在波動著。
“走錯路了,想了想,還是不好叨擾各位,所以便從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
江陵客氣說道。
這話才出口,那個黑頭的男人就一掌拍在床頭上,啪地一響“那你的意思是,我這枉死城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這人說話,如炸雷般兇狠,是男人聲。
枉死城?
這裡是枉死城?
江陵驚異,隨後說道“誤闖而來,非是刻意,未有騷擾之心,還望勿怪。”
黑頭男人“來了就是來了,說什麼誤闖?此人該如何處置,我的臣民們,你們說如何?”
一群惡鬼山呼【油鍋】、【殺】、【肢解】之類的詞語。
黑頭男人聽了,就指著江陵問“聽見我臣民說的話了吧,【下油鍋】、【千刀刮】、【五馬分屍】三種死法,你選一種。”
在陰間若是死上一次,那可就真正死了。
如今的他,陰神狀態,可以沒有肉身,但絕對不能死了陰神。
江陵卻忽然笑了。
“你笑什麼?”黑頭男人再次拍在窗沿上。
江陵道“本來我還想著客氣客氣就算了,你讓我三分,我讓你三分,各自好過就是了。可我退卻三分,你卻更進七分,這就有些過分了。有些面子給了你,你須得好生收著,不然等到我不給你面子的時候,便莫要追悔莫及。”
黑男子怒,忽然長身而起,“你說什麼?”
那白男子也跟著站了起來,女聲怒道“你再說一遍。”
江陵法眼環視眾鬼,他們與人不一樣,而且都是枉死之人,所以他們的頭上也根本沒有氣運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