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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讓我出族

第67章 讓我出族(求訂!)

濃濃的腥味幾乎令人作嘔,太上皇端起來,趁熱一飲而盡。

元春正要退下去,被太上皇問了話,“你是不是有個弟弟,叫賈琮?”

元春皺眉略一思索,“是,是妾身大爺家的次子。”

難為元春還記得這孩子!

太上皇道,“竟是個有才的,也是難得了,既是皇上想賞他個從九品的伴讀,多大的事,還擾了朕來?”

戴權忙噗通跪下,“奴才不敢!”

太上皇將那張紙遞還給了戴權,“去吧,跟皇上說,以後這等小事他做主就是了,朕之所以禪位,是為了享清福。”

元春雖然激動,但面兒上一點都顯不出來,見沒吩咐了,恭敬地領著人退下。

她出來的時候,上清道人領著兩隊小道士,雁翅一樣進了宮。

內閣接到皇帝的旨意,顧銘臣看到上面賈琮的名字,氣得幾乎一口血吐出來,他追上送旨意的牙牌太監,問道,“這事兒,皇上怎麼都沒有和內閣通個氣,突然下這麼一道旨意來,四皇子如今已經有了兩個伴讀,怎麼還要加一個?”

按照成憲,皇帝的詔令都應當經過內閣票擬,不經鳳閣鸞臺無以成詔,這是規矩。

顧銘臣私心裡是不想讓賈琮,這個禍害他顧家不淺的人有此際遇,昨天在東山苑生的事,外頭的不清楚根底,他審訊了兒子大半夜,豈有不明白怎麼回事的?

兒子原是想毀了賈琮,怎麼也想不到,那紙條竟然落到了趙遲的手裡,偏偏趙遲還說,上頭的字跡是兒子的。

那紙條是找不到了,這又成了無頭冤案,也不知道是趙遲死咬了他不放,還是那紙條真的被人做了手腳。

顧銘臣一再告誡兒子,這事萬不可認,可誰能想,皇上竟然要將兒子收監下獄,好在刑部是由座師當家,他也不怕兒子進去了會受罪。

顧銘臣身為內閣輔,想得還更多些。

他內心琢磨著,會不會是皇上的人從中做了手腳,故意讓趙諮璧的兒子遭了殃,從而讓他們兩家反目成仇,正好合了皇上要動兩淮鹽政的意?

牙牌太監眯著眼將顧銘臣打量一番,“這奴才就不知道了,老先生,司禮監已經用印了。“

顧銘臣自然知道,司禮監掌印太監戴權是大明宮的人,對太上皇再忠誠不過了。

只是,他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若說為了一詩的單行本讓一群書生誤會了,一間門面鋪子的事,改個名字,重新再做買賣,或是沉寂一段時間,想個辦法重振聲譽也就罷了,損失的那點銀子,再找地方補回來。

可並非這麼簡單了,與兩淮鹽政使鬧翻,這件事,在太上皇那裡如何交代?

他若是去太上皇那裡,把賈琮供出來,又能如何?

沒有證據,也顯得他們太沒用,更何況,一個孩子,這事換誰都不信。

顧銘臣想來想去,只能怪自己養的太不爭氣了,顧銘臣官場多年,是一個極沉得住氣的人,喜怒不形於色,如若不然,也不能在兩宮之間的夾縫裡生存下去。

既然兩宮都已經同意了,又是一個從九品不入流的伴讀,陪皇子們讀書的孩子,顧銘臣自然不會為了這點子小事,而觸了兩宮的黴頭,他喊來了文書,將寫了中旨的黃綾橫軸扔過去,“送吏部去吧!”

寧國公府的祠堂裡,非年非節,正殿並沒有開,只有前面的三間抱廈開了,兩面相對十二張雕漆椅上,都是一色灰鼠椅搭小褥,每一張椅下一個大銅腳爐,賈珍雖是族長,卻也還是把左右頭幾把椅子讓給長輩們坐。

賈代儒坐在左手第一把椅子上,後邊依次是賈敕、賈效、賈敦。中間還留了兩把椅子,賈珍則陪坐在下手,“請幾位長輩們來,不為別的,家裡出了個反叛,連我這個族長都敢打,將來還不知道做出怎樣弒君殺父的事來。”

賈代儒問道,“不知是誰?”

“還能是誰?究竟是誰,一會兒等大老爺來了再說!”

中間的兩個位置是留給賈赦和賈政的,賈赦是從不去衙門點卯,每日裡只在家裡和姬妾們廝混,倒是頭一日,和賈珍說了要在宗祠裡審賈琮,一大早起來,用過了早膳,也沒問賈琮的去向,獨自一人過來了。

賈政先去了衙門,近日沒什麼大事,和上峰打了個招呼,便又回來了,進了宗祠,他的心情便很沉重。

賈琮一大早先站樁,練了拳頭,又溫了書,便讓老何頭趕著車,出了門來到夏進的院子裡,憲寧已經等著了。

夏進先教了憲寧,賈琮在一旁看著,等憲寧練習起來,夏進才開始教自己。

等今日要學的內容都學會了,王府裡有人傳喚,說是王爺要出門,夏進須跟著去,要領了憲寧回去。

“師弟,昨日贏的那些彩頭,我都包好了,給你帶來了。”憲寧將一個有些沉重的包袱遞給賈琮,顯得很是依依不捨。

賈琮看在眼裡,接過了包袱,“師兄,我一般沒事,早上都會來這裡練習半個時辰的箭,你若得了空,我們一塊兒練箭。”

憲寧想到父王說,宮裡的旨意就快下來了,之後,她便可以每日都在南書房看到師弟了,頓時也歡喜起來,“回頭我們一塊兒唸書,夏師父也要進宮教皇兄們的功夫,休沐日我們就在這裡練。”

如此一來,幾乎日日都能見面了。

賈琮也笑著點頭。

等他們離開,賈琮用夏進幫他量身挑選的弓開始聯絡立射,他前世除了在一些景點玩過射箭外,並沒有碰過弓箭,但那些都是小兒科的遊戲。

射了不到一會兒,賈琮的兩隻臂膀便脫了力,而關鍵是,中靶的寥寥無幾。

賈琮的耐力倒是好,他想多射幾箭,奎叔出來了,端了一碗茶給賈琮,“公子身子骨還弱,須循序漸進,若是傷了筋骨,得不償失,今日就到這裡吧!”

賈琮早就從奎叔的一言一行中看出此人不凡,只是,打交道的時間不長,便存在心裡,此時聽他關心自己,便問道,“奎叔應也是習武之人?”

“跟著老爺上過戰場,受過傷,傷了根本,也只能當個跑腿的人了。”

“可見識總是在的。”

賈琮端過了茶碗,一飲而盡,奎叔已經把飯菜都做好了,賈琮練習了半天時間,也餓了,便拉著奎叔一起吃了。

馬車慢悠悠地晃盪在街上,走得很慢,進了寧榮街倒是看到兩騎衝了過來,“是三爺回來了?大老爺和二老爺命哥兒去宗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