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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

德國的帝國物理技術研究所的放射性物理學實驗室主任,之前是前任主任漢斯·蓋革的助手的瓦爾特·博特,是桃李滿天下的普朗克的學生之一。

早在1923年,愛因斯坦向普朗克推薦了他在仩海認識的一位中囯學生陳慕武,並說他這個中囯學生有一篇論文已經投遞至《物理學年鑑》編輯部之後,普朗克就是分別找了蓋革和博特,讓他們設計實驗,驗證這個伽馬射線散射的理論是否正確。

博特這個人的命運,和卡文迪許實驗室的查德威克有些類似。

後者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因為是一個滯留在德國的英國人,而被德國政府扔進了戰俘營裡呆了幾年。

而博特的境遇和查德威克出奇的一致,他也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加入了德國的騎兵部隊,然後因為戰鬥失敗成為了戰俘,不過關押他的不是英國政府,而是沙皇俄國。

在一定程度上,他們兩個都成為了這次戰爭的受害者。

但他們兩個人在戰俘營中也都不忘學習物理學知識,沒有虛度那幾年痛苦而無聊的時光。

但博特和查德威克之間的相似之處,或者說是他們兩個人的聯絡,還不止於此。

在原來的時空當中,193o年,博特離開帝國物理技術研究所,轉而去擔任吉森賈斯圖斯·李比希大學的物理系教授兼任系主任。

也就是在這一年,他開始嘗試用阿爾法粒子轟擊鋰鈹硼這些質量比較輕的原子核,並檢測出來了在轟擊的核反應之後,會從中射出一種經過電場不會生偏轉的電中性粒子。

因為當時在人們對於粒子的認識裡,如果一種粒子在電場或磁場中生了偏轉,能夠檢測出帶著正電,則會對應著各種情況,最簡單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原子核。

但如果一種粒子在電場或磁場的檢測當中,沒有出現任何變化,也就是說這種粒子是不帶電的電中性粒子,那麼在人們的知識範疇中,這種粒子就只可能是三大射線當中的一種,伽馬射線,也就是所謂的光子。

因為德國和法國接壤,博特的研究就先傳到了法國巴黎大學旗下的鐳學研究所,那個居里夫人和小居里夫婦生活工作的地方。

小居里夫婦對博特新現的這種硬伽馬射線進行了研究,也認為這種輻射出來的物質就是伽馬粒子,只不過能量比較高而已。

這項研究又從法國漂洋過海傳到了英國,傳到了卡文迪許實驗室。

對於原子核裡面的那種電中性粒子魂牽夢縈的盧瑟福,和他的助手查德維克都對博特還有小居里夫婦的結論不太認可,他們又重新設計了實驗,最終得到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結果

這些粒子確實不帶電,但粒子的質量並不小,而是和質子的質量差不多,完全符合人們在理論上對中子的估計。

在這個實驗當中,小居里夫婦雖然更早地接觸到了中子,但他們卻錯失了現中子的機會。

如果排除掉小居里夫婦,中子從被攻擊出來,到最終被現,在其中做出過重大貢獻的兩個人,也恰好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被關進戰俘營中的博特和查德威克。

冥冥之中,也算是一種巧合。

此時在劍橋大學的弗雷德裡克,還全然不知他向陳慕武提出來的這種利用被加的阿爾法粒子,去轟擊質量較輕的原子核意味著什麼,他只不過是面對這臺世界上最先進的粒子加器,稍微散了一下思維而已。

但其實,不需要把阿爾法粒子放入電勢差這麼大的電場中進行加,只需要在粒子源前面加上一個大小差不多的電場,稍微給它加一下,再去轟擊目標上的靶原子核,就能得到這種實驗現象了。

弗雷德裡克問出了一個好的問題,但陳慕武現在卻不能對這個好的問題給出一個正確的答案。

“呃,弗雷德裡克,現在這臺機器裡面的粒子源,裝的是利用氫氣產生質子的質子源。如果想要加阿爾法粒子的話,那就需要拆開機器,對裡面的內部結構進行一定程度上的改造。工程量大麻煩不說,而且我的兩位助手現在一個去了美國,另一個去了德國,他們都不在卡文迪許實驗室,我一個人是肯定是完不成這項改造的工作的。”

陳慕武總算是臨時編了個理由,把自己的準連襟暫時糊弄了過去。

但說完這番話之後,他又很害怕弗雷德裡克會突然想要助人為樂,說讓自己和伊蕾娜留在劍橋大學,幫陳慕武完成粒子加器的改造工作。

那樣的話,這臺加器的結構,包括高電勢差產生的原理,就會在拆下質子源,換上阿爾法粒子源的同時顯露無疑。

等小居里夫婦回到法國之後,他們用不了多少錢,就能向巴黎大學申請空地,在鐳學研究所裡把粒子加器給復刻出來了。

如果巴黎有了粒子加器,陳慕武以後再想忽悠居里夫人一家離開法國去瑞典的話,就會變得更加困難。

讓陳慕武擔心的事情沒有生,弗雷德裡克心裡也清楚,雖然他們兩個人馬上就會成為親戚,但是他和伊蕾娜現在的身份,並不是來劍橋大學走親訪友,而是作為卡文迪許實驗室的客人來參觀採訪的。

親戚之間如果有大事小情,幫個忙什麼的無所謂,但是客人表現得太過主動的話,就有點喧賓奪主的意味了。

一行三人又在粒子加器的這間實驗室裡站了一會,聊了些和物理學或有關或無關的話題,陳慕武也翻出來了之前做實驗時拍攝的雲室照片,指著上面的軌跡告訴兩人哪個是被加的氫原子核,哪個又是被轟擊後產生的阿爾法粒子。

小居里夫婦在粒子加器實驗室裡的訪問終於順利地落下帷幕,離開這裡,他們又聽從主人的安排,去劍橋大學最有名的卡文迪許實驗室裡逛了一圈。

這間始建於麥克斯韋時代的實驗室,雖然是全世界最有名的物理實驗室,每年都能吸引許多物理學者們慕名前來。

但很多抱著向歐洲向英國學習先進的物理學知識,從美國而來的物理學家們,在見識到卡文迪許實驗室的真實面目之後,總會在心中產生很大的落差感,因為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很失望,與自己心中想象的那個實驗室完全不一樣。

卡文迪許實驗室早就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儀器最出色的實驗室,就連管理水平也不夠先進,只憑著天降猛男盧瑟福,帶著一群小猛男們,一起維持著實驗室中最後的輝煌。

這倒更像是應了那句未來清華大學的校長還沒說出來的話“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

不過,美國的物理學者們會感到失望,不代表今天來參觀的弗雷德裡克和伊蕾娜兩個人會感到失望。

近年以來,卡文迪許實驗室似乎正在煥著它生涯當中的第二春不斷增加的經費,更新換代的儀器和裝置,還有越來越多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