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o章突然難

四月二十五。

天色才剛剛大亮，稀薄的晨霧尚未完全散去，京師玄武門內一處門楣樸實的府邸外已是人滿為患。

此地往日間雖然不似長安大街那等人煙稀少，但也是"往來無白丁"的清淨所在，何曾像今日這般"熱鬧"。

要知曉，這"善書院"可是昔日東林大佬所建立，不知有多少官員曾在此講學。

縱然"善書院"已然不負昔日"眾正盈朝"的熱鬧景象，但其"底蘊"尚在，平日裡仍有不少士子於此高談闊論。

尤其是隨著前任"東林魁"錢龍錫正式入朝還京，聚集於此計程車子便是愈多了。

但一些心細的百姓卻是現，往日裡"趾高氣揚"計程車子們均是立於門外，臉上的表情又驚又恐，好似生了某種變故。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見得數十名五成兵馬司衙役小心翼翼的推開圍觀的人群，在眾多士子憤懣的眼神中，默不作聲的為其貼上封條。

譁！

見得這群士卒竟是敢真的查封底蘊深厚的"善書院"，圍觀的百姓不由得一片譁然。

畢竟，這短時間京師中的"風雲變幻"可謂是人盡皆知，縱然是神經最為大條的百姓也嗅到了一絲不對，知曉紫禁城中的天子隱隱在和"聲名鵲起"的東林官員在打擂。

一念至此，剛剛還在肆意談笑的百姓均是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巴，驚疑不定的眼神不時在前方五城兵馬司差役及其身旁士子身上的略過。

一邊是自萬曆中期迅崛起，至今都在朝中擁有不菲影響力的"東林黨"；另一邊則是繼位不足年餘便令得大明煥然一新的天子。

這兩位神仙互相"鬥法"，可千萬別傷及他們這些無辜。

著急忙慌的將手中封條張貼完畢之後，十數名五城兵馬司差役便是頭也不回的逃離了此地，遠處那些士子的眼神實在是過於駭人。

院門外，一襲青色官袍的大理寺卿阮大鋮微眯著眼睛，志得意滿的盯著眼前這群滿臉不甘計程車子，只覺心中暢快無比。

爭執多日，紫禁城中終是傳出訊息，下令"查封"善書院，他便是迫不及待的前來，充任"監工"。

近些天一直於此地"獨領風騷"的錢謙益已是不見了蹤影，其餘計程車子也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料想是提前受到了叮囑。

雖然知曉面前這群士子完全影響不到京中局勢，但阮大鋮仍是橫眉冷對，一臉期待之色。

依著宮中大襠的意思，先以"善書院"做反擊，挫敗京中東林的囂張氣焰，而後在緩緩圖之。

幾日之前，準備充分的他以"妄議國政"的罪名上書天子，彈劾"善書院"，令得氣焰囂張的東林官員為之一滯。

猝不及防之下，就算一向"能言善辯"的東林也是手足無措，任由局勢愈喧囂。

待到此事鬧大，直至驚動天子之後，就連"東林魁"錢龍錫也只得上書請罪，聲稱交由"朝廷法度"辦理。

沒有絲毫的意外，伴隨著天子一句"交由大理寺查辦"，最近"聲名鵲起"的善書院便是走向了終點。

瞧了瞧逐漸四散而去的"東林士子"，阮大鋮面色猙獰的譏諷一笑過後，便是在眾多百姓敬畏的眼神中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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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京中百姓議論紛紛的時候，位於長安大街西側一處剛剛被修繕完成的府邸也是人頭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