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鳥，我畫完了。”

程多樂輕聲說，怕吵到遊飛鳥，遞手機的動作十分溫柔。

董星星看到忍不住再翻白眼，來遊戲裡當公主，不怕開局祭天嗎？

“你自己留一份，最好記在腦子裡不要忘。”

遊飛鳥接過手機，快翻看畫片，在腦子裡模擬逃生路線。

“鳥鳥，我們要逛一逛嗎？”

程多樂見新人分兩撥，一撥上樓，一撥出去，老玩家也開始動作，他們一起坐電梯去-1。

“你想跟著我，還是想跟老玩家們一起？”

遊飛鳥見程多樂頻頻看向老玩家，以為他想去，主動開口推一把。

工作、生活遊飛鳥習慣單打獨鬥，很少團隊合作，一群人中他們倆最熟，他想走，她也不攔著。

“我跟你！”

程多樂以為遊飛鳥要拋棄他，大手握住她的手臂，可憐巴巴的看著，像只流浪大狗狗。

“嗯！”

遊飛鳥拍拍程多樂的手，讓他放開，掐紅了。

她打算去看被吊死的人，遠看過去烏漆嘛黑，看不清是病患，還是大夫。

遊飛鳥踩在滿是落葉的柏油路，鼻端都是葉子腐爛的味道，混著醫院消毒水，對嗅神經刺激不小。

程多樂緊挨著遊飛鳥，手臂擺動偶爾能碰到她溫熱、光滑的肌膚。

大學時程多樂幻想過很多次和女生一起走林蔭道，頭上飄落粉色的花瓣，在桃花樹下告白，甜甜的校園戀愛。

程多樂這身高、長相，很多女生都很喜歡，令人困惑的是，沒有一個女生找他告白。

大學時期眼裡只有籃球、遊戲，沒有碰到特別合適的女生，他就沒主動。

等畢業後同學聚會，已婚的女生藉著酒勁兒說，當時沒勇氣告白，大家都以為他有女朋友。

竇娥冤啊！

程多樂周圍都是汗臭的老爺們兒，哪裡有香香軟軟的女朋友？

遊飛鳥停在距離屍體一步遠的位置，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能看出穿的是白大褂，左側胸兜彆著三支筆，下方是胸牌，汙濁的看不清名字。

屍體很高，吊在樹上就更高。

遊飛鳥看了眼旁邊走神的傻大個，拍拍他，一雙清澈的杏核眼望過來，眼下臥蠶極具親和力。

“你能把我抱在肩膀嗎？”

“呃！”程多樂紅著臉，“好！”

程多樂彎腰摟住遊飛鳥的膝蓋，她自然而然的摟著他脖頸，輕輕向上一託，一片彈潤的柔軟落在肩膀，他連耳朵都紅透了。

遊飛鳥讓程多樂向前一小步，他腿太長，差點沒讓她與屍體貼貼。

她伸手摘下胸牌，輕輕一抹，醫生—烏楊。

遊飛鳥回想她在小巴上看到的宣傳畫冊，並沒有叫“烏楊”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