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畫面不斷的在隨著我的意念流轉著，我已經不知道看過了多少的可能性，名為張清源的可能性，在這樣的因果世界裡，我見證了一次又一次的鬼事。

而最終的結果無論如何都會在終點的時候，迎來人與鬼的爭端，不管是鬼祖還是其他的鬼類，最終張清源需要面對的都是惡鬼，一次次的面對著不同的惡鬼，最終站在張清源面前的唯有鬼。

漸漸的我感覺到身體裡拖拽著自己的因果律已經變得柔順了起來，我一次次的穿梭在這些過去的因果世界裡，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契機，因果就會生改變。

此時此刻我似乎明白了來到這裡的意義，既然無法違逆因果，無法剔除掉因果，便製造出因果，控制住因果，讓這份奇特而讓人有些無法理解的力量成為自己的助力。

在這樣的世界裡我所能做到的不單單是一個盤觀者如此的簡單，而是看著這所生的一切，生在張清源這個人身上的一切，他與鬼的互動，最終導致的一切。

漸漸的四周圍的一切再次迎來了終點，我靜靜的看著，一片黑色的沙海中，張清源如同一個旅人一般，靜靜的行走著，而他所想要去的地方唯有眼前那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上面傳來了劇烈而強大的鬼氣。

畫面一轉，張清源已經站在了山峰的下面，而此時成千上萬的鬼從山上下來了，他們齜牙咧嘴尖嘯著，不斷的撲殺而來，我看到張清源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來，眼中沒有絲毫的畏懼。

“為了人的未來。”

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張清源開始動了起來，衝上了山，不斷的斬殺著一隻只鬼，而這些鬼的數量似乎是數不盡的，他們不斷的從山上下來，不斷的攻擊著張清源。

不管張清源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對還是錯，惡便是惡，善便是善，沒有嚴格的黑與白的界限，唯有在黑與白交錯中所產生出來的灰。

我在一旁見證了無數次這樣的畫面，只是最終所需要面對的一切，或許是自我，我靜靜的看著已經有些疲憊的張清源，他還在繼續朝著山頂上走著。

這個世界已經結束了，我緩緩的落了下去，大量的鬼類已經給斬殺殆盡，不少鬼開始逃竄了起來。

“你所選擇的道路究竟是什麼？”

眼前的張清源回過頭來，微笑著看了我一眼。

“和你不同吧，我所選擇的道路，再見了。”

我說著轉過身去，身後的張清源繼續朝著山頂奔跑了起來，我落在了地面上，一拳擊打了下去，瞬間地面凹陷了下去，我再次開始朝著無盡的黑色深淵中墜落了下去。

我不清楚等待著我的下一個因果究竟是什麼樣的，但每一個因果裡的張清源所擁有的生活軌跡都不同，甚至所遇到的人也不同。

嗡的一聲我停了下來，靜靜的停在了這個黑暗的空間裡，我感覺到是因果有意讓我停止下來的。

現在的一切我已經開始熟悉，並且已經確實的能夠感覺到因果的存在，他似乎在試探著我的內心。

“究竟想要告訴我什麼？”

我大聲的喊了起來，因果沒有回答，而此時我又開始繼續向下墜落了起來，四周圍的黑暗中浮現出了一幅幅畫面來，我看著很多陌生無比的畫面。

我無法記得這一切，所有生的一切到現在為止我還是無法回憶起來，但回去後我或許有辦法能夠把那些殘破的記憶拾起來，而因果讓我看到的這一切，都是無比真實的，很多畫面都有著極為熟悉的感覺。

特別是所有的畫面中，那個叫蘭若曦的女性經常的出現，我靜靜的看著這一切，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雖然死亡奪走了我的肉身靈魂記憶，但還殘存在幻境裡的意識中還殘留著感情這種東西，我很慶幸感情還存在於我這個意識的聚合體當中。

漸漸的我坐了下來，靜靜的下沉著，一次次過往的東西在我的面前閃過，這些東西都是我無法忘懷的，因為有了過去的一切才鑄就了現在的我。

我無法抑制住內心裡的一股衝動與興奮，我很想要回到陽世間去，回到我所熟悉的一切中去，而記憶便是維繫著這一切的紐帶。

大片大片的光芒粒子在飄散著，我再次停止了下來，畫面開始一幅幅的消失著，四周圍又陷入了黑暗中。

傷心，失落，憂鬱等等的感情充斥在心間，我意識到現在所遭遇的一切，並不是簡單的因果兩個字可以概括出來的，這一切看似是因果，實則是我自己的選擇所鑄就。

漸漸的之前消散掉的光芒粒子開始在我的面前凝聚著，一點點的變成了我的樣子，閃爍著淡淡的微光。

“所謂的因果便是這種東西，你能夠理解嗎？”

我啊了一聲，仰著頭，這個張清源不管身處怎麼樣的因果中，最終所走的路唯有一條，也是唯一的一條，我剛剛甚至看到了一開始那個名為殷仇間的鬼，究竟是怎麼樣把我拉上了這條路的，即使沒有他的存在，我依然會走上這條路。

“你理解就好。”

一抹白亮的光芒沒入了我的身體裡，漸漸的我開始失去了意識，清醒過來的瞬間，我感覺到鼻頭滑過了一抹微風，身下軟軟的，我打著哈欠站了起來，我還在南風的背脊上，而禺疆則不在，我感知了下四周圍的一切，還有不少異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