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案子少的被壓了一兩年,多了十年,二十年都有。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大多數官吏,都是先拿眼前瑣事開刀,以此達到殺雞儆猴的效果。
一來對豪紳進行威懾,二來鞏固民心。
可王知暉倒是例外,他直接翻得舊賬。
李政貪腐,那些爛尾的案子多多少少都有些問題。
倘若是被人查出不對的地方,肯定是要重新處理的。
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其實對於王知暉來說倒是有幾分用處。
作案的大多是豪紳,或者豪紳底下有點關係的親戚。
他可以拿舊賬做要挾,讓那些豪紳大出一筆錢。
換言之,案就是賬,賬就是錢,查的越多,賺的越多。
林年年順著嚴承懷的思路想了半晌,越的心涼。
“…可是。”林年年張了張口,語氣有些複雜,“他的性格,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才對。”
想到當時在護城河畔見到的一臉畏縮的官員,林年年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這大人是她見過尚存幾分血性的人,應該不會做這樣的勾當吧?
“林年年,官場不講情義。”嚴承懷回眸,神色嚴肅。
“你看到的那些,只不過是他想讓你看到的。”嚴承懷目光冷清,聲音緩緩。
林年年有心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林年年開口,一臉憂愁。
“既然他要查,那就讓他查好了。”嚴承道,回過頭來見到林年年的面色,驀然一驚。
“林年年,你沒事吧?”
林年年一愣“大人,我能有什麼事呢?”
可是剛一說完她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對勁起來,先是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眼一黑,她差點摔倒在地上,緊接著胸口的位置彷彿有一團火在灼燒。
那火經過她的全身經脈席捲到全身,疼的她肝腸寸斷,說不出話來。
“大人…”林年年張口,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
眼前嚴承懷的身子越來越模糊,林年年隱隱約約想起剛才嚴承懷告訴自己的事情。
狼草毒在今日作。
可她卻沒想到這麼快,明明月亮還沒有出來啊。
“你!”嚴承懷眼疾手快,將昏過去的人抱在懷裡,這時他才現林年年的身子居然這麼輕。
彷彿一片羽毛一般。
“去傳太醫!”
打橫將人抱起來,嚴承懷對著周圍人道。
他大步流星,走到附近最近的一個廂房,把門踹開,輕輕的將林年年放在床榻上。
而此時,林年年已經徹底陷入了昏迷。
她臉色蒼白,一絲血色都沒有。疼的五官都皺在一起,貝齒緊扣,嘴角溢位一絲血來。
“林年年,別咬…”察覺到女子的異樣。
嚴承懷俯身,用手死死的捏住女人的下巴,果然見裡面的舌頭已經被她咬破了,倘若不及時現,很可能就會被咬斷。
嚴承懷從懷中掏出一塊錦帕疊好放在女子口中。
剛鬆開手,就見女子在疼痛之中毫無知覺的將那帕子給咬住,死活不鬆開。
“大人…”稍傾,太醫來了。
嚴承懷豁然從床榻上站起來“杜太醫,你快看看,現在可有緩解之法?”
見嚴承懷著急成這樣,杜太醫不敢怠慢,連忙走過去,只目光在接觸到床榻上躺著的女子時,閃過一絲訝然。